&esp;&esp;他们的关系好似才刚刚开始,但两人的身份并没有改变。
&esp;&esp;付荣依旧是雇主,钟月依旧是家佣,不像热恋中的情侣,亲亲我我,如胶似漆。
&esp;&esp;因为他们心底都有一条规规矩矩的界限。
&esp;&esp;虽然付荣提过一嘴,让钟月只管陪睡,工资照旧,甚至可以拥有更多。
&esp;&esp;可是她即刻摇头,表现得极为不乐意。
&esp;&esp;他见她这样,也就放心了。
&esp;&esp;他不是小气,而是认为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样,“自己愿意给”和“别人开口要”完全是两码事。
&esp;&esp;他还记得她当时所说的话:
&esp;&esp;“虽然咱俩关系好,我也知道您不缺钱,但我也有正经的职业。我不只是用来和您睡觉的!”
&esp;&esp;她宁愿干着三千块钱的血汗钱,也不愿躺在床上去挣皮肉钱。
&esp;&esp;当然,她不傻,他愿意给钱,她也愿意收下。
&esp;&esp;曾经的温馨小窝被钟月冷落了,而付荣的床上则多了一个不符室内风格的茶叶枕。
&esp;&esp;她逐渐接受与付荣像恋人一般的生活,虽说不能做到光明正大地程度,但是她对他的接触起码能做到不闪不避,不羞不愧。
&esp;&esp;至少在陈文清看来,他们与以往无异。
&esp;&esp;陈文清有时会好奇他们的相处方式。
&esp;&esp;假设通过平日的对话方式来看,似乎难以让人相信他们的真实关系。
&esp;&esp;主人家的餐桌位置始终没有多出一个,陈文清便觉得付荣不尊重他的女友。
&esp;&esp;她要求钟月一同用餐,却又得知钟月的真是想法之后,才知道是自己丢脸了——钟月没有那个准点享用餐点的时间。由于餐厅的送餐时间较早,钟月必须赶在主人家睡醒之前把早饭吃完,不然没有余裕时间准备。
&esp;&esp;陈文清总想揪住付荣的小辫子,好让钟月与自己一起同仇敌忾。
&esp;&esp;她知道挑拨离间有损道德,但她就是忍不住摘指付荣的为人,好像这样就能阻止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esp;&esp;直到有一天晚上,她决定折断所有讨伐付荣的旗帜。
&esp;&esp;那天夜里,陈文清去钟月的房里,却扑了个空。
&esp;&esp;她回到屋里,门还未关上,就听到外边的动静。
&esp;&esp;她透过门缝,看到钟月从付荣的卧室走了出来。
&esp;&esp;她悄悄跟上,站在二楼的走廊边往楼下看去。是付荣回来了。
&esp;&esp;她想了想,不知该不该继续偷看。
&esp;&esp;她怕见到、听到不合时宜的东西,就像小时候不慎撞见父母亲热的画面。
&esp;&esp;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们的行为举止竟正常得让人吃惊。
&esp;&esp;钟月接过付荣递来的外套,问他要不要洗澡,付荣则是不作声地越过她,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esp;&esp;陈文清见此举动,不满地抿着个嘴,在心里数落付荣的不是。
&esp;&esp;随后,付荣对着钟月招手。钟月走过去,被付荣一把揽住了腰,还把脑袋埋进钟月的怀里。
&esp;&esp;钟月微微笑着,接着抚摸着付荣的头发,似乎在抚顺小动物的皮毛。
&esp;&esp;陈文清多么希望能在钟月的脸上看到一丝厌恶或是冷漠。
&esp;&esp;可是那一点希冀的火苗正在缓缓熄灭,因为钟月的神情是那么的平静,眼神是那么的温柔。
&esp;&esp;她说过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选择,那她理应学会尊重钟月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