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柔的笑着,笑容里的温暖替她逼退了冰寒。
她视他为至亲之人,他因她而变成这幅惨状,她实在是心痛。
若是能够回到从前,她多希望风衍不曾陪她来到大贞国,这样,他也许会回到楼兰,继承他父亲的衣钵,过着平稳安宁的生活。
“王妃,爷请你过去。”星宿犹如风一般出现在密室的门口。
“嗯。”冷玖颔首,她替风衍掖好了被子,转身走出了密室。
外面风雪骤停,一抹残阳悬挂半空,将覆盖着一切的皑皑白雪染成了血红色。
梧桐苑清冷,却没有想到这般清冷。
冀王府本来人就少,而梧桐苑更是寂寞的像是落下一根针都能听见声音。
湛冀北将窗子推来,他淡然浅笑,“外面这么冷,你站在院子里看什么?”
冷玖回首,湛冀北的精神好了很多,病容也多了几分血色。
“没什么。”冷玖颔首,迈步走进了梧桐苑的内阁。
内阁里生着暖炉,窗台上摆着香炉,薄雾细细,香馨甘甜。
湛冀北合上雕花格子窗,他踱步回到桌案前,淡淡一笑,“请你来是想告诉你,湛天河见过了凤息。”
冷玖嗤笑,“湛天河斗不过我,所以想借凤息的手除掉我吗?”
“所以你出入小心一些。”湛冀北叮嘱着,他知道冷玖武艺高强,也知道她与凤息相知相杀,这样的敌人才是真的棘手。
冷玖乌眸闪过一丝狠辣,她却有些迫不及待的与凤息交手。
“白楚又走了?”湛冀北明知故问,他装作一无所知,神色无辜的看着冷玖。
“嗯,说这次离开的时间会长一些,要到年底才回来。”冷玖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无奈,白楚走得很急,她一觉醒来的时候,人就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张让她等他回来的纸条。
湛冀北微微颔首,“他不在,我会照顾你。”
“湛冀北,我和你就维持最基本的关系就好。”冷玖不希望与他牵扯过多,她不想增添无端的烦恼。
应付白楚一人,她已然筋疲力竭,再来一个湛冀北,她怕是要崩溃了。
湛冀北眸子明明灭灭,幽深不明,他总是维持着谦谦君子的模样,笑道:“好。”
冷玖微怔,他答应的倒是爽快,可是每一次,他都没有做到。
“没事我就先退下了。”冷玖转身径直离去。
湛冀北无奈摇头,他骨节分明的玉指,揉着自己的额头,他现在倒是有些怕和冷玖坦白了,万一她真的生气,他反倒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
深夜,冷玖不眠,坐在阡陌阁中,拿着剪子一点一点的剪着烧焦的灯芯。
她了解凤息,凤息一定会按耐不住来冀王府刺探的。
她在等。
倏然,外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
冀王府守卫不多,但每一个都精明谨慎,可是凤息也绝非一般人,这些守卫对她来说不值一提。
她一袭白袍走出阡陌阁,一股冷气夹杂着危险向她的眉心袭来,广袖一甩,一抹戾气驱散了冷气,一身黑衣的凤息被她的内力震慑,后退数步。
深夜,地面融化的积雪结成寒冰,凤息脚下的冰面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幽暗中,双方的黑眸犹如黑曜石一般的明亮,只不过冷玖的眸子带着妖娆的冷意,而凤息的眼睛却是一潭死水。
凤息再次出招,从怀里拿出药丸放入口中,瞬间她右手变成了黑色,带着丝丝诡异的雾气,向冷玖攻来。
冷玖亮出手中的长剑,长剑的柄端甩出铁链,缠住了凤息的右手。
长剑一分为二,她一手控制着凤息,另一只手握着长剑好不犹如砍向凤息的右手。
咔!
“啊!”凤息一声惨叫,她的手和手腕一分为二,冒着黑血的手掉落在雪地里,染黑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