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茧子的手掌才一碰上老王妃的腿,老王妃紧蹙的眉心便放松了下来,但她调整了姿势,由侧卧改为趴着,并不让那男子看见她脸上的变化。
男子一边替她擦药酒,一边问她这次入宫怎么突然就受了伤。
老王妃不肯细细说来,男子就轻声哄劝,诱导她将事情给说清楚了。
老王妃越说越气,甚至责怪起了早已逝去的丈夫和如今继
任临西王之位的儿子——
“他当初就不该将那孽种领回来!还有韶戚,竟真把那孽种和江易那个小孽畜当成自己的弟弟妹妹,还成天想着把人找回来,怎么劝都劝不听!”
男子擦干净手心的药酒,上榻躺在老王妃身边,揽着老王妃的肩背,安抚道:“总有一天,王爷会明白你的良苦用心的。”
老王妃瞥了他一样,说出口的话语带上了丝丝娇嗔的意味:“他才不会懂,他又不是你。”
男子笑着,凑到老王妃耳边低声轻唤老王妃的闺名。
屋外嬷嬷安静守着,对屋里传来的声响充耳不闻。
许久之后,风雨初歇,男子给自己倒了杯凉透的茶水来喝,衣衫不整的老王妃依偎在他怀里,被汗水打湿的头发黏在她泛红的脸颊上,表情迷离。
男子解了渴,心里也有了思量,便对老王妃道:“既然那姑娘注定会成为太子妃,你还是入宫去,向她示个好吧。”
老王妃不愿,男子费心哄她,终于还是让她点了头。
另一边,离开凤仪宫的殷筝被叫去见了皇帝,皇帝看她虽然遇刺,但却并未受伤或受惊,就放下心,和她商量这段时间先在宫里待着,直到殷筝答应了,才让殷筝回去。
殷筝回到鳞光岛,等到半夜才见江易回来。
原以为江易必然会带伤而归,结果发现江易非但没受伤,还是吃饱了肚子回来的。
殷筝叹:“这一幕过于眼熟了。”
江易不解,没懂殷筝这话什么意思。
殷筝也没解释,就是想起了很小的时候,她第一次在临西王府遇到江易,那时她还不知道江易是江韶戚的弟弟,只看江易饿得肚子疼,整个人蹲在树下蜷缩成一团哭个不停,就给了江易一个包子。
之后江易便开始跟着她,需要她每天投喂三餐来打发。
谁知投喂到最后,自己离开临西,江易也跟着自己走了。
殷筝摸摸他的头,问他:“你会因为这里有很多好吃的,就留下来吗?”
江易在屋里来回走动消食,闻言摇摇头,想也不想便说道:“你说要带我去黔北看星星的。”
殷筝闻言,轻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