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风一副心无芥蒂的模样,挥手对着宋书煜的肩头捶了一拳。
这一拳让宋书煜觉得赵楷风还是以前的老师长,对他的情感一点都没有变。
“谢谢你赵叔。”他很真诚地说了一句未经大脑的话。
赵楷风却心知肚明地应了:“一切都过去了,再说就生分了哦。”说着帮他推开主楼客厅的大门。
“赵叔,您请。”宋书煜怎么敢僭越,执意请赵楷风先入,这样的敏感的时候,他丝毫都不敢有任何托大。
赵楷风略微推辞一下,就先进去了,宋书煜随后进入,王小帅知道自己没有进去的资格,很知趣地在外边陪着熟人聊天。
赵青山早就休息过了,此刻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在和儿孙们欢聚一堂。
“爸,书煜过来了。”赵楷风过去对正在和孙子们玩牌的赵青山打招呼。
赵青山起身看过去:“书煜啊,让你这日理万机的部长来给我庆寿,真是受宠若惊啊!”
宋书煜连忙疾走两步,到他面前恭敬地鞠躬道:“赵爷爷,我知道早上我就该过来的,来得晚了,是晚辈失礼,您就尽管责罚好了。”
“责罚你?我哪敢啊,不过是一个老而不死的家伙。”赵青山口气不善,身边的孩子们早就被家眷带到一侧的偏门处离开了。
宋书煜努力地笑着道:
“赵爷爷,我知道嫣然的事情,你在怨我;
这颗野山参是我老早就为你网罗到的寿礼,我一直担心给你祝寿不成,反而让你添堵,心里好几天之前就开始忐忑不安;
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不想你不痛快,你要是真的难受了,今儿我跪在这里,你让赵叔叔打我骂我都成,我绝对诚心地受着;
我年轻不懂事,当时也是一时冲动,不能因为我的意气用事,就坏了你和爷爷一辈子的交情。”
宋书煜看着赵青山明显显出的老态,知道赵嫣然的事情,让他受到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当即就不假思索地在他面前跪下了,双手托着那盒子野山参。
祝寿时候,他这孙子辈的人都是必须磕头祝寿的,这都是以往的惯例,赵青山生气的直接原因,估计和他进来祝寿,却没有磕头,是有关系的。
赵家父子相互对了下眼色,赵青山点点头,很满意他低了头,知道这小子的心里还是有点礼数的,没有因为官职高了,就忘了本分,见好就收,宋书煜现在今非昔比,哪里是能随意地让人用言语折辱的?
赵长风笑着过去接了他手中的礼品,赵楷风过去扶了他起来。
宋书煜摆摆手,很认真地给赵青山磕了个头:“赵爷爷,祝你福寿绵长,儿孙齐福。”
赵青山叹口气弯腰把他扶了起来。
“书煜啊,嫣然她聪明有余行事却太过激进,任性妄为,从来都是以自我为中心,她从小到大所做的事情,就是所有人都得按着她的意思服从她,很多时候从来都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有时候说话更是刻薄伶俐,不给人留有余地,客气的说法那是她有真性情,可事实是她的性子太过强势甚至可以说是跋扈;
你没有做错,也没有义务要牺牲自己来成全她;
我就是有点舍不得她吃苦而已。”
宋书煜从赵青山说第一句话开始,就抬头盯着他的眼睛,他无法想象对赵嫣然溺爱无边赵青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他虽然老了,做人却一点都不糊涂。
赵青山的脸上还是挂着堪称慈祥的笑容,好像他刚刚只是和宋书煜聊了一下今天的天气不错一样的话题。
“赵爷爷——”宋书煜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是他终究还是放弃了。
赵青山一眼就看出宋书煜心里的疑惑,不是他不善隐藏自己的情绪,主要是赵青山的前后的态度多变,让他有些跟不上。
“虽然这样的她让人很难接受,但是我还是能客观地描述她的性格。”赵青山好像意犹未尽地补充了这句话,似乎他更想看到的是宋书煜对赵嫣然的控诉一样。
宋书煜从来没有和女人计较的习惯,对他来说,赵嫣然设计了他,他已经处罚她了,那事情就到底了。
他有些不明白赵青山的意图是什么。
赵楷风很及时地解了围: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嫣然学会为自己的错误埋单,虽然是被迫的,对她的成长来说未必是坏事情。”
宋书煜有些感激地看看他,其实最该怨恨他的人应该是赵楷风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他的女儿给瞒天过海弄到那苦寒之地,估计他撕了自己的心思都有,可是,他依然顾全大局,从来都没有给他使过绊子,这让宋书煜深感敬佩,长者之风估计说的就是这样的人了。
他当然想不到设计桑红被绑架的事情也有赵楷风的参与,更想不到他还有更大的阴谋已经张开了网在等着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