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嵩林点点头,略抬了抬手,请他继续,表示洗耳恭听。
方戒北:&ldo;我需要你的引荐,认识一个人。&rdo;
&ldo;谁?&rdo;
&ldo;占山的儿子,司仲城。&rdo;方戒北又说,&ldo;你得给我安排一个显赫的身份,能对他产生价值,带来利益的身份。&rdo;
卞嵩林听了就笑了,调侃他:&ldo;堂堂燕京军区司令员的三公子,这身份还不够显赫啊?&rdo;
&ldo;别闹了,我说正经的。&rdo;
卞嵩林笑过后,也不闹他了,收起了笑容,凝眉思索了会儿:&ldo;也不是件难事,现下就有一个机会。三天后,是李公使的女儿李蔓的生日宴会,特区商政军三界有头有脸的人,她都邀请了,司仲城肯定会出席。至于给你安个什么身份……&rdo;
他摸着下巴端详了方戒北一会儿,笑着说,&ldo;你长这模样,就算对外说是人妖皇后,也有人信啊。&rdo;
方戒北轻易不发火,这时霍然站起,操起桌上的烟灰缸就冲他砸了过去。
卞嵩林连忙一个闪身避开,双手举起:&ldo;投降投降,别打脸啊。&rdo;
方戒北本来也就是提醒他一下,冷嗤一声,也不跟他计较了。
之后两日,五人就在这大使馆周边的这栋配楼里住下了,方辞就住方戒北隔壁。一个人一个大房间了,却比之前呆的那个人挤人的平层更加不舒服。
夜半的时候,方辞过去敲他的房门。
她知道他没睡。
果然,过了会儿方戒北就来开了门。
这是一个二十多平米见方的房间,一侧开着飘窗,一侧则是落地窗,打开后可以通往外面的廊道,此刻窗门开着,只合着纱窗。月光就这样淡淡地洒进室内,斜斜地落在他的身后。
方戒北一只手还握在门把上,他的身影在背光里更加高大挺拔,四肢修长而结实。方辞有很多年没有这样仔细端详过他的身体了。
他没有像小六和其余人一样,因为天热就换上那种丝绸布料的大开衫,还是穿着白色的衬衣,领口松着三颗扣子,露出里面浅灰色的棉背心。
方辞站在门口,在半明半昧的夜色里盯着他看了很久,久到自己掌心都渗出一层汗。
她听见自己说:&ldo;我睡不着。&rdo;
他没动。
方辞于是加了句:&ldo;我那房间朝南,又只有一扇窗,很闷。&rdo;
方戒北无声地把门开大了点,方辞连忙挤了进去。
这房间比她那儿起码大了三分之一,不过床榻都是一样的,低矮、宽大,是棕褐色的实木,样式古朴,头顶罩着圆形的白色床幔,不过这会儿被他收起来了。
床下铺着席子。
方辞过去,四脚一伸就躺在了席子上,摆成了一个&ldo;大&rdo;字。
她又不安分地翻来翻去翻了会儿,背过身去,侧躺着望向落地窗外的景色。从这儿望出去,外面就是一个大花园,不远处小溪潺湲,岸边还坐落着几座高脚木屋。
她倒是挺想住那个的。
身后有略微的响动。方辞眼角的余光看到方戒北躺下来了,一只手放在她的肩上。方辞的脸有些燥,她想,可能是天气太热了。
方戒北圈住了她的腰,唤她的名字:&ldo;小辞。&rdo;
&ldo;啊?&rdo;方辞应了声,&ldo;干嘛啊?&rdo;
他约莫是笑了一声:&ldo;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儿吗?&rdo;
&ldo;……&rdo;
&ldo;你心虚的时候,就喜欢反问我。&rdo;
&ld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