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根本不愿意多说一句话,恨不得现在拔腿就跑,破门而出。她害怕,裴嬴玄心思缜密,多说便多错。
裴嬴玄笑意愈深,却不达眼底。
“全忘了?”裴嬴玄问道,终究还是逃不过昨晚的事情。
苏应容耳根红得厉害,装的迷茫,点头肯定道:“对,全忘了。”
裴嬴玄闻言轻笑,她的心态倒是比青冥好些,若是青冥怕是早就兜不住全坦白了,她还能嘴硬。
满口胡言,还从未有人敢如此欺瞒于他。
出于对危险的敏锐直觉,苏应容坐在床边手脚发凉,尽力想往里缩,即使心里明白无济于事。除非对面的人愿意放过她,不然她逃不过。
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就算屋里燃着炭盆也架不住她穿得如此单薄,裴嬴玄才大发慈悲让侍女进来服侍她更衣,结束这场似拷问的谈话。
又让她换好了衣服到他寝殿等着。故地重游,说不定能想起来什么呢?听得苏应容头皮发麻。
侍女进来,本是苏应容习惯自己做的事情却非要代劳,磨破了嘴皮也说不动她们,苏应容感觉自己像个木偶娃娃一样任由她们摆弄,装扮得娇嫩。
上次还嘲笑青冥打扮得像兔儿爷呢,这下就轮到自己了。
好说歹说终于只留下了一个上妆的侍女,在要给她上口脂的时候,苏应容终于忍不住了,抬手拦下,无奈道:“这个就不用了吧。”
她又不是裴嬴玄的妃子,打扮成这样真不合规矩。
听那侍女语气冷漠,隐隐带着些气,“姑娘一朝飞上枝头,想爱惜羽毛,也等地位坐稳之后。”
就是觉得苏应容不知好歹,既然做出自荐枕席的事,此刻还要装清高。谁不知道殿下早有未婚妻,纳妾也得能正室过门之后,现在只能是无名无份地呆在府里。
若是个美人也就罢了,偏偏这穆苏姿色平平,甚至比不上她们在东宫服侍的宫女,也只有身段还算看得过去。仗着和青冥先生同门的关系进府,转眼就攀上了太子殿下,倒是个心机深沉的。
嫉妒她上位了,又不忿。明明之前爬床的无一例外,都被殿下赶出府了,她们也都以为苏应容会是同样的下场,殿下却转性了。
她是侍女里面领头的,便是下人里面的主子,但下人终究是下人,她早就想往上爬一爬。
早知如此……
苏应容哪能听不出她话里的嘲讽之意,眉头微挑,却也不生气,毕竟不是什么人的误会都需要她解释的,准确戳穿她的心思:“早知如此,姑娘近水楼台,哪还轮得到我呀。”说完不等她否认,又道:“我看姑娘容色姣好,现在下手也不迟。”
眼神清澈,没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