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轻男子裹紧了身上的褐色狐裘,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秦峰岭的人怎么还没到?"
他揉了揉发红的鼻子,脸色不满地小声嘟囔。
"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再等下去非得得风寒不可!"
旁边的同伴笑着把酒囊递了过来:"别急啊少当家,这可是五辆马车的大买卖!"
男子眯着眼猛灌了一口,豪爽的擦掉嘴角的清酒。
"爷爷就等他这一遭,干完这票,我们寨子就能安稳过个冬了。"
旁边有人听闻此言,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呸!假惺惺的东西!"他压低声音咒骂道,"要不是被秦峰岭这帮畜生压着,这么好的盐哪会积在手里卖不出去!"
同伴跟着轻叹一声,示意他消消气。
"人弱被人欺,谁让伍岩州的私盐买卖都让秦峰岭给包圆了呢。"
他顿了顿,又说。
"听说秦五爷的夫人是峰山寨的大小姐,现在怀着身孕,快要临盆了。"
"所以他们最近都在这边。"
少当家抹了把鼻子,幽怨道:"所以说到头,他是为了离家近,才让我们绕了这么长的山路,折腾我们是吗?"
年轻人气得跳脚:"我是什么很贱的命啊!"
被在前方领头的中年男人,回头瞪了一眼。
感受到父亲的眼神压迫,年轻人使像闭嘴,老实在原地站着没有再说话。
终于,远处隐隐传来清脆的马蹄声,欲行欲近。
随之,林子里的浓雾里缓缓显出一个逐渐清晰的身影。
"咦?怎么只来了一个人?"
少当家小声嘀咕。
"那是郑老三,秦五爷的贴身副手。"
身边的人连忙提醒。
"秦峰岭的人应该就在后面……"
来人约莫四十出头,腰间别着两把开山大斧。
他下巴蓄着两撮小细胡子,上面点缀着蓝金石珠,显得格外讲究。
一双狭长的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
郑老三勒住马缰,居高临下地扫视着乌泱泱的人群。
他阴恻恻地笑着,朝众人扬声道:"大家伙来得挺齐啊。"
领头的连忙赔笑:"这不是按您的吩咐吗?我们很重视这次买卖,希望秦峰岭能看到我们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