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许贯忠长身而起,一振长袍,朝大伙抱一个拳:“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许某懒散惯了,这几ri跟着大伙东奔西走,竟有些疲了,只想找个客栈,洗个热水澡,弄张大床,睡个安稳觉,就此先别过了。”
说着,许贯忠强行牵了杨再兴的手,往庙门外走去。
林冲和他不熟,卢俊义虽和他认识,但起不了身,也没可奈何,只有柴遇,其实极想拉拢这人,但苦于没有借口,只能快步走到外面,跟上两人:“许兄,我有几句话要和杨小弟说,烦请稍等。”
许贯忠摆出一个请便的姿势,背过身去。
柴遇拉过杨再兴,道:“这几ri,我见你颇爱我的银枪,想到你乃杨家将之后,以后耍枪,怎能没有趁手的银枪?这杆,就送给你啦!”
说完,柴遇一把递过银枪,杨再兴难以置信地缩手缩脚地拿手碰了一下银枪,见柴遇并不是在拿他开玩笑,便喜滋滋地一把接过银枪,顺带着舞了几个枪花。
只是这杆银枪,对于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来说,还稍嫌重了些。
杨再兴耍了几招枪法,忽然一眼瞟到柴遇的骏马逍遥,狭促地道:“柴大哥,我看你这马也不错,好枪和好马,男儿至爱。你今ri既然送了我这杆银枪,不如索xing好人做到底,把这匹好马也一并送了我,可好?”
见他如此无赖,柴遇和孙列、高盛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高盛更是笑骂道:“你这小子,贪得无厌,送你银枪还不知足,个头还没长到我腰上,跳的上马儿么?”
“怎跳不上?我若跳上去,你便将这马儿送我,怎样?”
柴遇一看他还来劲了,马上止住众人的调笑:“这马与我颇为亲近,却是不能送你。”
杨再兴一听柴遇并没有赌斗的心思,很是失望,整个人立马蔫了下去。
柴遇看出杨再兴的心思,突然想到一条好计策,他哈哈一笑道:“我这马匹,并不算是最好的,我们此行,就是要去一骏马奔腾之地,不过你要随着许先生,这次是没机会了。不过不要紧,下次若有缘相见,我一定从里面挑一匹最好的马,送给你,如何?”
“当真?”杨再兴被他说得心里痒痒的。
许贯忠刚刚在边上,柴遇和杨再兴的对话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看柴遇又是送枪,又是许诺送马,对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这般折节下交,却是让许贯忠很是想不通。
他是武状元出身,在武艺上本领不俗,从他能和岳飞斗个旗鼓相当就可以看出来,他其实也能看出来,杨再兴有一个不错的练武底子,因此他才会答应指点他武艺,只是即便这样,这柴遇也看得太远了一点吧?
不知怎么地,许贯忠又一次想起了柴遇关于英雄的追思,以及造反的论调,难道说,这名柴家的子孙已经在满满布局,要想重振先祖的雄风么?
他舍了这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到了分别的时刻,下次再见,不知是猴年马月了,许贯忠拉起杨再兴的手,朝柴遇等人摆摆手:“柴兄,告辞了,后会有期!”
柴遇再有什么不舍,也不得不跟两人道别,他又领着孙列和高盛两人去庙内,和林冲、卢俊义告了别,便匆匆离去。
孙列和高盛的马在五回峰下被she杀了,三人中只有柴遇有马,因此柴遇也和两人一起步行,行不多远,便听身后有人在高喊他的名字。
“柴大哥!柴大哥!等等!等等!”
高盛一听乐了:“这不是杨再兴那小子么?”
柴遇回头一看,果然见远处有一个小不点慢慢地越跑越近,尽管提着一杆银枪,但仍跑得极快,在他身后,还有一人背着沉重的包袱,一边骂着一边追着他。
“快看!许先生也追来了!”高盛高叫道。
柴遇看到这一出,自然是喜出望外,等两人近了,柴遇连忙问道:“许兄,你们这是?”
许贯忠赶忙停下来喘了口粗气,笑骂道:“这小子,被你又是枪啊又是马的,给骗地七荤八素,我和他走了没多远,他就说跟着我没前途,非要跑来跟你,这臭小子!”
孙列早就看出柴遇有心招揽许贯忠,这会倒是个好机会,他便借机道:“要不许先生也跟咱们一块走吧!我们这趟去少华山,如果有许先生相助,如虎添翼啊!”
“咦?你们不是要去沧州么?”许贯忠惊疑道。
柴遇哈哈一笑道:“突然改了主意,想先去趟少华山,在那里也许许兄能找到一个真正的世外桃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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