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文没有一味回避,都蓄势待发的看着他,毕竟他们这么多人,难道还不能对付一个陆文吗?陆文见众人都自恃学长的派头,一副给他解惑的模样,更是冷笑,“想必你们都看过水车的图纸,即便对数术机关不了解的,也知道水车就是给农田灌溉用的器械,本来之前好多农者要去灌溉农田,如今这部分人手空出来了,请问各位!该如何安置他们才好?”众人都没有想到陆文不比诗文,也不背四书五经,竟然是以农事问之,可若是不回答,刚刚他们又大包大揽答应一定会给陆文解惑,现下却回答不出来,这不是打脸了吗?可陆文的这个问题确实不好回答,农者空闲,去休息就是,待有事做的时候,在去做事,可若是这样回答,好似又没有什么水平,肯定会被众人耻笑。就在此时,戴申和陆子轩赶到了陆文跟苏悦娘被堵截的凉亭,只见戴申肃穆的说道:“若不是老夫没接到哪位大人到临州的消息,恍惚以为今日是哪位大人要在宣化台讲学而不自知呢。”众多学子包括陆文和苏悦娘都给戴申行李,陆文也乖觉,知道戴申肯定又把事情怪到自己头上了,索性就先认错。“都是学生愚钝,有遇到不明白的事情,不思量去找夫子解惑,却邀请众多同窗一起讨论。”戴申并不吃陆文这一套,冷哼道,“读书做学问,首先要有自知之明,别人聚众来为难你,你没必要粉饰太平,若不然日后书院里都成什么样了。”魏易虽然学问不如戴聪他们,可他擅长审时度势,见状立刻向陆文道歉,还向戴申解释,“确实是因为陆公子名声大噪,学生才忍不住过来见识一番设计农具利器的才子,还请夫子恕罪。”其他人反应也不慢,立刻老实承认错误。一旁的苏悦娘算是见识脸皮厚的,她不是陆文,可不知道什么叫息事宁人,立刻站出来说道,“刚刚你们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来为难我们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错了,现在却知道,不过就是怕戴夫子在考核你们的时候减分而已,趋吉避凶,说的就是你们!你们那么有本事,倒是回答陆子文的问题啊”齐闫狄作为众多才子之首,方才一直没有说话,见其他人都不敢反驳苏悦娘,只好站出来说道,“为难陆公子是我们不对,不过大家一起过来确实是碰巧,还望苏公子莫要误会。”齐闫狄这话确实是真的,才子和权贵子弟并不是一个圈子的,没必要为了陆文就融合到一起,只是齐闫狄也聪明,绝口不接苏悦娘让他们回答陆文问题的话茬。戴申是夫子,他当然不会视而不见,而且他刚刚到,并未听到陆文问了什么,“哦?到底是什么问题,把这么多人都难住了?”待学子们把陆文的问题复诉一遍,戴申也不禁点点头,“这个问题看似很简单,其中却蕴含了农事生产,蕴含了民力分配,更蕴含了国策引导,确实不好作答!”作者有话说:我对不起你们,从明天起只能单更了,而且还要到晚上,十一月初在回复双更,最后弱弱来一句,小天使们,勿忘我!消息◎当年你不是进城找你姐姐吗◎陆文苦笑不已,戴申绝对是他的克星,自己刚刚的那个问题,看似好回答,实际上不管怎么答,都不会有完美的答案,他出这个问题,不过是想让这些人铩羽而归。这些人为何这么火急火燎的来找他挑战,无非是因为明年就是科举之年了,可不就是都急着出名吗?若是在此时击败陆文,明年可能在考官印象分中能加上几分,毕竟陆文的成名方式特殊,看着就是好击败的。别人需要名气,陆文更是需要,见戴申果然没站在自己这边,陆文也不甘心坐以待毙,对着戴申就作揖,“都是学生的不是,不该出如此为难的题目,在下倒是已经有了答案,今日众位公子是一时兴起过来恭喜学生,不如让大家都回去写一篇,加上学生的,明日让夫子点个头名出来。”戴申觉得陆文实在太狂妄了,虽然他处处给人留面子,可实际上却事事占尽先机,他今日能提这个问题,一定是已经写好了答案,范畴这样大的论题,一天的时间,很多人怕是写不好的。只是陆文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众学子都不愿丢了颜面。“后入学的陆公子既然有此提议,我们自然恭敬不如从命!”这么呼啦啦来了一大群人,又呼啦啦的走了,戴申别有深意的看了陆文一眼,什么也没说也走了,陆文对戴申不公平的待遇都已经见怪不怪,只苏悦娘还是愤愤不平。“一天到晚就知道针对你,也不知道他这夫子是怎么当的,要是他偏心不给你头名怎么办?”陆子轩也担忧的看向陆文说道:“是啊,子文,戴夫子介意你已经很明显了,肯定会借机打压你的气焰!”陆子轩对此并不奇怪,陆文实在是锋芒太锐,到如今为止,连陆方洲都会想办法压一压他,就怕他骄傲自满。戴申估计也是这种心态,只是戴申不似陆方洲,陆方洲和陆文同宗同族,很多时候还是很爱护陆文的。陆文却不以为意,“怕什么,我又没有说我一定要争头名,也没说我不是头名就要付出什么代价,就算我不是头名,以方才已经引起众怒的情况下!其他人一定会要求戴申公布我的策论,到时候大家就会知道!不是第一名,也胜似第一名!”陆文就不信,以他新颖思路的策论,还震慑不倒这些人。今天陆子轩并不是单纯的来给陆文解围的,而是他刚刚知道了一个消息,特意来告诉陆文,看着一旁的苏悦娘,有些顾忌,只是想着现在陆文跟苏悦娘的关系,她知道应该也没关系。“子文,有一事,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当年你不是进城找你姐姐吗,你说当年的同知是天和九年进士的魏蟠?此事却是凑巧,现下同知大人也姓魏,是魏易的爷爷魏蚵,更巧的事魏蚵当年也在临州当官,不过不是在彭城直辖郡,连陆爷爷都打听不到你姐姐的下落,你想找到你姐姐,怕只能从当年知道内情的人下手了!”苏悦娘闻言差点把画笔摔到地上了,自从知道李莹玉就是陆文姐姐后,刚开始苏悦娘心里确实不舒服,只是随着一起逃难,如今又一起入学!陆文虽然不像京城权贵子弟对相恋的人直截了当,但他对自己也非常的好,苏悦娘下意识就不去想李莹玉的事情,就当什么都不知道。陆文是不喜欢把自己的难处挂在嘴边的人,所以苏悦娘平时也看不出来陆文会不会难过,除了那次陆文说会因为噩梦而惊醒。只是苏悦娘忘性也大,这段时间她都沉浸在陆文温柔之下,都不去想两人之间的阻碍,听到陆子轩提起李莹玉,苏悦娘才恍然,原来他们之间隔着不止一个苏家,还有李莹玉。苏悦娘脸色不好,陆文还是看到了,却只以为她画得太久了,便说道:“檀越,你累了就回去休息吧,你下午好似没课了,要不就直接回家吧,画具我给你收拾!”青山书院连侍卫也不让进,更不要说仆人,所以很多事学子们只能亲力亲为,陆文还以为娇纵的苏悦娘什么都不会做,没想到随手的小事,她自己做的也挺好,所以确定以后就娶人家的陆文也挺庆幸,没有因为人家门第高就放弃这段感情。像这么有趣,有活泼可爱的女朋友,在大楚流行善解人意风格的女人,还是很难找的。苏悦娘此时脑子乱糟糟的,对陆文说道:“是有点累了,可能是困了,那你帮我收一下,下次我帮你研墨!”说完就匆匆走了。陆子轩见四下没人了,才小声吐槽苏悦娘,“苏檀越可不算是妻子的好人选,文不行,武更是不行,喜欢的画画,连你没正经学过的都能指导她,你看看,给你研墨都是你给她收东西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