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刘家怕退婚的事情影响到自家,马上又订了另外一家婚事,此举表明了就是你元娘姐品行有亏,日后好人家哪里会考虑她。”陆元娘已经十六岁了!实在是耽搁不起,陆文又不是神,还能变出一个如意郎君给她吗,只能劝陆大伯道,“大伯,如今只能等风声过去,日后不要在传出什么闹剧,想来别人也只会觉得是议婚不成。”这话陆文都不信,陆大伯也不会信的,只是如今也没什么好办法,也只能如此了。没想到陆元娘的婚事一拖,竟然拖了五年,连陆青娘都已经定下婚事,她还没有任何音讯。本来陆大伯想等陆元娘也有了婚事,让她们姐妹两一起成婚,没想到拖了这么久。陆青娘已经十八岁了,男方家实在催得急了,陆家没办法,已经把婚期定在了今年。陆文这边也顾不上陆元娘了,因为他也遇到了难事。今日是休沐日,陆夫子把陆文叫到自家,摆了茶水,还有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来拜访陆方洲,可对方见了陆文却行平辈之礼,让陆文不禁苦笑。本该两年前就去青山书院的陆文,今年还没有去,陆方洲知道不逼一逼他,估计他是打算一直留在族学了,于是找了自己的好友来做场戏。“子文,这是我的好友,宋濂,宋之双,乃彭城瑞雨绸缎庄的东家,今日来找我喝茶,我知道你平日休沐会帮你母亲下地干活,不过今日就忙里偷闲陪我们说说话吧!”两年前陆子轩要去青山书院入学,本来是要带陆文一起去的,族长陆方琪动了心思,认定陆文非池中之物,召集了族中长辈,经过商议,想把陆文记到主家的族谱中,如此一来,日后陆文在文途圈行走,也能以陆家主家一脉自称,不管是对陆家,还是对陆文,都会有好处。当时陆方琪还开了祠堂,请所有的族人去当面见证把陆文写进了陆家族谱之中,赐名陆子文。不管是陆大伯还是武氏,当时眼泪都下来了,这绝对是光宗耀祖的事情。陆文虽然一直比较节约笔墨纸砚的用度,但当初该他的那一份卖虎钱,已经花得不剩多少了。青山书院不可能像族学那般给他免学费,所以陆文知道他入不了青山书院,而他又不想上京城跟陆方城继续读书,所以就婉拒了陆子轩的邀请,留在族学中自学。他的这个决定,不管是陆方奇还是陆方洲,甚至是武氏都极力的反对,说钱的事情,他们会想办法,只是陆文坚持就是不入青山书院,一直拖到了今年。陆方洲已经好几次提醒过他,即便他不想上京城,也可以找人资助他读书,毕竟一年后就是科举之年,而且陆方洲就再也没有什么可以交给陆文了,若是陆文再这样下去,只会白白浪费光阴。陆文看着那宋濂频频看向他,便知道陆方洲不会是单纯的留下他陪着跟好友聊天。日落西山后,陆方洲带着陆文一起送别了那个宋濂,才又带的陆文又继续做到了青竹翠绿中间的凉亭上。“学业越发的进益了,你方才说是七步成诗都不为过,看来宋濂对你是满意不已,他的长孙女,我亲自见过了,气质品貌上佳,虽是比你大了一岁,但对于你的情况来说,却是再合适不过,不管你日后是上京城继续学业,还是在青山书院读书,她都可以留在家中照顾你母亲,而且你早日成亲,也可以早日留下子嗣,你的家底也不会如此单薄,宋家也会放心的资助你。”陆文一听就苦笑不已,看来正如他想象那般,宋濂就是陆方洲找来相看他的富商。不由得急忙拒绝道,“不管夫子如何看待我,我是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宋伯本就是夫子的好友,两姓联姻,看重的是联姻,宋家小姐娇生惯养,又如何能来陆家村照顾母亲,而且我本就接受宋家恩惠,若还让她来伺候我母亲,我于心何忍?学生才年仅十四,那宋家小姐即便十五,此时成婚,实在显得太过急功近利,此举不符合学生的志向!”要不是没有资助的这个前提,其实陆文娶宋家小姐也无关紧要,只是他还要接受宋家的资助去读书,然后让人家来自己家照顾武氏,不管怎么想,他都难以做到心安理得。陆方洲就知道陆文会拒绝,又再次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我前段时间已经给你在京城的陆爷爷写了信,他也说让你尽快上京。子文,你想想,你已经十四岁了,我知道你领悟能力极强,即便自学也可以去科举,但你再想想,要是你在经过名师指导,又能达到何种程度呢?要知道科试犹如千万人过独木桥,私下不知道要如何努力呢?你却想仅靠自学就能考上,简直是痴人做梦。”陆文被陆方洲骂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也无法辩驳,只好说道,“夫子,不管是上京继续学业,还是联姻宋家,都是大事,可否等学生回去与伯父商议清楚,再给夫子一个答复?”陆方洲这次不像以往那么好说话,虽然点头了,却说道,“也罢,不过我只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这三个月期间你也不用来春期堂,三个月一到,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背上行囊去京城,要么去青山书院入学,你自己考虑清楚吧,也把我这句话带给你伯父。”陆方洲实在是对陆文恨铁不成钢,他的聪明才智绝对在陆方城之上,若是再能经过一段时间的名师指导,一年之后的科举,名列在榜应该不在话下,可是以他现在的水平,实在是不知道能不能上榜。不止陆方洲对陆文的学业关心,陆大伯跟武氏也同样关心,见本该休沐的陆文被叫到了陆方洲家中,他们都猜到了是陆方洲找他商议学业的事情。作者有话说:陆文:我可是爱面子的男主,怎么能去吃软饭呢?太丢人了!话说,十荒,我这长大的是不是有些猝不及防?十荒,十荒哪去了?跑商◎你疯了?你一个读书人去跑什么商?◎陆文当然不敢隐瞒陆方洲的警告,一到家中就把话放到了陆大伯跟武氏的面前。此时只有武氏与陆大伯夫妻三人,众人都沉默了下来,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武氏不是不知道陆文是顾及她才一直坚持不上京,虽是难过,还是拉着陆文的手说道,“阿文早已经成长!何去何从心里应是有数,不如把你的想法说出来,让我和你大伯也知道,即便不能给你出主意,也让我们安心些!”陆大伯闻言急忙点头赞同武氏,“阿文,你阿娘说得在理,你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就算没有陆方洲给的三个月,今年陆方城回村祭祖,肯定也是要把陆文带到上京继续学业,绝不可能让他一直在村中滞留。陆文确实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只是这个想法有些骇人听闻,肯定是不能直接跟陆大伯和武氏讲的。“阿娘,大伯,我已经想清楚了,就去青山书院进学,学费的事情我已经想到办法了,我在彭城认识一位先生!他说徐州需要一个算账的人,阿娘也知道,我经夫子介绍,做过几次对账的活计,只是这次需要去徐州一段时间,至于多少时长还未确定,只说对完账就可以回转,我想着应不会超过三个月,既然夫子说这三个月不让我去春期堂,不如我就去徐州做一段时间的活计,攒到钱即刻去青山书院入学。”陆文这话合情合理,徐州临近临州,虽然路途也不近,但来回却只需要七八天,而且陆文今年已经年满14岁,自己去也是可以的。武氏还是很不放心,更不要说陆大伯了。“你一个人去?不只是我,你阿娘也是不放心的,不如我跟你一起去吧,也能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