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谨咧着嘴,尴尬应了声。
他们全部都曲解他的意思了。他出去,是想看看那名女郎最后会不会羞愧而走。笑话嘛,他爱看。
裴谨见有人想跟着出去,他连忙摆手:“诸位仁兄不必跟随,某去去就来。”
有个男子会心一笑,“我懂,八郎这是害羞了。”
裴谨不在意别人如何说,敷衍应了几声,在众人的喧闹声中走出了厢房。
裴谨走到扶梯边,看着那嫣红色的身影,眼神一凝。他的眉目皱了起来,满脸的不悦,还有些愤怒。
“丢人现眼。”他显然是认出了余素引。
而在不远处听着的谢敛,则是认真地点着头。
他认同余素引这样的话语。
纵观历史,鲜少有女性称帝,临朝称制的太后亦少之又少,并不能因为女性未曾参与过政治,就否定所有女性的才能。
女子之中聪慧者,真论起才干来,就会如余素引所说,未必比男子差上三分。对于男女之才干,不能因性别而产生歧视,要以平等的眼光欣赏天下所有有才之人。
他很尊重女性,女性在他的眼里,有时高于男性。
方脸男人不知所措,甚至把目光投向了程灵然。程灵然朝他颔首,示意他要是接不下去了,就可以知难而退。
方脸男人会意,从极为钻牛角尖的角度来发难余素引:“女帝,可是从古至今只有那一位女帝呀。后来有些皇后、公主想学女帝称帝,还不是斗不过后来的皇帝,被他给处死了。”说到这,方脸男人狡黠地笑着,“小娘子只是说了女子中的特例,又不是所有的女子都能当皇帝的。”
余素引早就猜到男子会这么说。
不,她是知道大多数人都会这么说。
在很多人眼里,女子生来就比男子低贱。他们就算是平庸到泥土里,也会自命不凡,因为他们生来就是男儿郎,比女儿家不知高贵了多少。
更有一些女儿家,自认为轻贱,甘心对男儿郎奴颜婢膝。
余素引淡淡点着头,“女子当然不是要当帝王将相的。女帝之所以当皇帝,不过是向天下人证明女子也可参与政治,治理一个偌大的国家。她想改变世人通俗的眼光,让世人知道女子施展才华的地方有很多,不必拘泥于深宅内院。”
周围围着的人,有些被余素引说动了,不由自主地点着头。还附和了余素引两声。
方脸男人转动着眼珠,实在想不出该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结结巴巴地说:“这。。。。。。自古以来女子读过书的少之又少,怎么可。。。。。。可能比得过男子。”
余素引轻轻哼了一声。
“原来阁下也知道读过书的女子不多呀?”余素引说话声音很轻,却像千斤重的石头一样砸在了裴谨的脸上,裴谨咬着牙,捏紧了拳头。
眼尖的谢敛看到了扶梯边的裴谨,他同样花了时间打听这裴家八郎,略微想了想,觉着眼前的人符合近来打听到的消息,他便上前走去。
程灵然听见这句话,眉眼都弯了起来,水果也不吃了,全都给了身边的空弦和锦瑟。
“你们听听,素引开始反击了。”程灵然舒展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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