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anLu呀
什么…啊,她无论如何再不愿相信也不会蠢到认为这世界上还有第二个陆闲刚好叫陆闲的男人,还长着…B1153的脸。楚辞盈的脸色变了又变,赤着脚趔趄两下扑到自己的衣物旁边拿起手机,她在微弱的光源里轻咬了下嘴唇。
抖着手搜索:
「陆闲陆氏董事长」
不会吧。
不…不会……不会是这样吧。
她一时间心中全是慌乱,不知自己究竟是在想什么,是期待什么答案,还是已经在既定的结局映射下嘲笑奚落自己的愚蠢和误解。
在漫游长时间的卡顿后,界面刷出了外网转载的百度资料。
天蓝色渐变背景的证件照上,温柔儒雅的男人平静地看向摄像头。没有现实中见到的那样迫人冷漠,似乎为了官方资料特意带上了些笑意的男人英俊到和那严肃正式的背景仿佛不在一个次元。
可…
可是。
耳畔一瞬间传来了很多声音
——我们可以谈一下,资助的问题,还有挂在路灯上的问题
是笑着的。
——英镑更值钱
是无奈的语气。
——你不该来这里
是冰冷又疏远。
——安娜,报纸老板说就是这份呀,你再看看有没有B1153的消息
——真的没有,只有一个中国的商人
记忆是味道、声音和颜色。
她想起有人在疾驰的车内从后座捞起一条柔软的毯子盖在她头上,他说他开车很快,他说害怕就捂住耳朵。他在爆炸前的那声微不可察的闷哼,还有铺天盖地暗色的红。
脑海中闪回的是他站在李为别墅前,将宽大的外套罩在她的肩颈,他在飞机上默不作声地守候,利落撕碎的吸痰器外包装。
还有…昏迷前最后一丝记忆回笼,她还记得在外套下模模糊糊被抱着走下悬梯的感觉。
漂亮的女孩昂起头,直到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曾多么接近真相。可是心无旁骛也好,迟顿懵懂也罢,让她整整一年的时间都因为各种阴差阳错而失去了发现的机会。甚至连陆闲本人都没有意识到…
楚辞盈扶着旁边的凳子坐在了柔软的羊毛地毯上,不知是何思绪地抬手捂住脸。
“怎么是他啊…”
陆闲,陆闲。
金帆酒店。
“陆先生。”
刘寅格敲了几声门进来,他的脸色平静看不出心中的惊涛骇浪。特助先生身后跟着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斯斯文文的很像是文学工作者。
事实也确是如此:
“陆先生您好,我是新加坡本地一家媒体的合作记者,我叫谭其。”
他道出来意:“当时我也在超级经济舱旁观了全过程,拍下了几张照片。”
刘寅格适时穿过套房的会客厅倒了两杯茶水后离去。
主位上的男人因为连着几日的舟车劳顿有些微微疲倦,他没有倾身,只是稍抬眼看了下桌面上被洗出来的照片原件——
有空乘在竭力抢救的画面。
有某个小姑娘垫住病人抽搐的下颌不顾自己被咬伤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