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静静地坐了会儿,走进卧室在邹却身边躺下。这人睡得很沉,睫毛在睡梦中微颤,身上的痕迹仍然晃眼。徐栖定满意地在他脸颊上吻了吻,目光轻柔地描摹着他的五官轮廓。
&esp;&esp;他想到小时候,母亲教导自己做个诚实的人,撒谎是万万不可的事。我不走
&esp;&esp;邹却是被小孩特有的那种尖锐叫声吵醒的。他撩起眼皮看了眼周围,房间窗帘拉得很死,半点光线都漏不进来,因此也无从得知这会儿已经几点。
&esp;&esp;客厅里的动静还在持续,邹却拔苗一样将自己从昏沉的意志中扯出来,赤着脚就往外走。
&esp;&esp;他揉着眼睛走至客厅与餐厅的连接处,总算看清了方才那声尖叫的来源。朵朵正抱着膝盖陷在沙发里,目光全神贯注地聚集在电视屏幕上。邹却跟着瞟了眼,一个分辨不出是人是鬼的生物张着嘴亮出自己的獠牙,确实是……比较惊悚的画面。
&esp;&esp;“怎么在看恐怖片?”他对沙发上的朵朵扯起嘴角笑了笑,问话一出口才发觉声音干涩得厉害,嗓子眼像堵了东西,甚至有些发疼。
&esp;&esp;朵朵转头看见他,忙扔下遥控器招了招手:“哥哥!你要一起看吗?”
&esp;&esp;“我就不看了……你怎么在这里?”
&esp;&esp;隐约记得昨晚被徐栖定带回的不是别墅,而是另一处房子。失去意识前的记忆随即变得清晰,想到和徐栖定做那种事差点被邹岩撞破,面颊又禁不住开始升温。
&esp;&esp;那家伙到底是钟爱怎样的恶趣味啊。
&esp;&esp;朵朵嘴里塞着根棒棒糖,腮帮子鼓得圆圆的:“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栖定哥哥今天接我放学了,说等你睡醒我们就一起去吃披萨!”
&esp;&esp;放学吗。邹却下意识望向墙上的钟——怎么就已经傍晚五点多了?
&esp;&esp;朵朵还在说:“我说你太懒了,栖定哥哥还让我不要乱讲,他说你很累,要好好休息,睡多久都不算懒。”
&esp;&esp;“……哦。”邹却尴尬地别过头去,“他人呢?”
&esp;&esp;“他去取蛋糕啦。”
&esp;&esp;“蛋糕?今天你生日吗?”
&esp;&esp;“对!我生日哦!”
&esp;&esp;“那祝你生日快乐。”邹却忙回房间换下徐栖定给自己套的睡衣,奈何昨晚的衣服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只好在衣柜里找了件徐栖定的衣服穿。正手忙脚乱换好出房间,那人也提着蛋糕回来了。
&esp;&esp;邹却盯着礼盒上用丝带系的蝴蝶结,有些发怵。徐栖定睨了他一眼,将蛋糕放到茶几上,摸了摸朵朵的脑袋:“先在家里点蜡烛吃蛋糕吧,然后再去吃披萨。蛋糕吃一点就可以了,不然一会儿吃不下别的。”
&esp;&esp;朵朵乖乖应了声,托腮看他把蜡烛一根根往蛋糕上插。邹却在一旁出神,猝不及防被轻轻敲了下脑袋:“拿一下打火机,你边上那个抽屉里有。”
&esp;&esp;“哦。”
&esp;&esp;急哄哄翻了打火机出来,递到人手上,指尖相触都连忙缩回。朵朵倒是已完全沉浸在满足和喜悦中,迫不及待地双手合十许起愿来。邹却悄悄看向徐栖定的侧脸,两人的目光在闪烁的烛光中相撞,又分开。
&esp;&esp;朵朵睁眼,“呼”一下吹灭了蜡烛。
&esp;&esp;“生日快乐。”徐栖定说。
&esp;&esp;邹却也讷讷地跟着重复:“生日快乐。”
&esp;&esp;草草吃了几口蛋糕出门,车快开到披萨店时,朵朵又改了主意,说还是更想去吃肯德基。于是又调转方向,一路上小姑娘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讲语文老师穿了多漂亮的裙子,讲同桌故意不写作业被留堂。徐栖定偶尔应两声,邹却则望着车窗外一言不发。他有些想同徐栖定说话,却又不知道怎样开口,开口后又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