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来时,江岸推进来一个比白散稍矮些的纸箱,手上拎着一个米白色的盒子,小小的,顶端有通风口
由远及近传来几声低叫。
在他离开的几分钟里,白散迅速换好衣服,正从楼梯上走下来,忽然愣住,随后看向窗外,后知后觉不是在自己之前租的房子。
顶楼,就算也住户们白天在小区里遛弯扯家常,搞出一串又一串莫名其妙的声响,也不可能传得这么远。
他怀疑自己幻听了。
下楼,白散凑近了,好奇地瞅大纸箱。纸箱表层印着几个大字,舒馨宠物馆。他现在觉得自己不光幻听,可能视力还有问题。
以他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江岸的快递,怎么想都应该是重要文件、先进设备那类,跟这种富有生活气息的东西半点都不搭边。
然而,还没等他细想,被江岸随手放在大纸箱上的白盒子晃了晃,一声细弱的叫声近在耳边。
白散猛打一激灵,瞬间倒退几步,贴在墙上,惊慌失措间掉了一只小棉拖,软塌塌地倒在地上。
叫声还在继续,一声比一声急促,听起来像半夜孩子哭,又比孩子的哭声要清脆。
白散吓得浑身僵硬,脸色发白,他抖着身体快速抬手,拉起衣帽架上的大衣裹住自己,扭头就跑,一边不停地小声喊江岸,咬着下唇,大大睁着眼睛,快哭出来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白盒子突然倒下,他皱着眉头苦着脸回头,口中喊着江岸的名字几近失声,手脚都发凉。
就在这时,撞上了从身后走来的江岸。
江岸换了身羊毛衫居家裤,一下楼看见白散从头到脚写满了怂,哑然失笑。
“你看到里面是什么了吗?”
白散噌地一下缩到江岸背后,抱着他手臂不松手,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目光没有着落,失神地左右望了望。
确定安全,他放下心,微微张着嘴巴,用力地大口呼吸着,眼睛眨了又眨,带着一星水光,委屈巴巴控诉着。
“你到底回来了什么,那个盒子会叫,你一走开吓我,一点都不友好,我们把盒子关进洗手间好不好。”
江岸扯了扯唇,“你确定要这样?”
“当然”白散从他背后探出小脑袋,顺带伸出一只穿着浅蓝色小白熊袜子的脚丫,脸颊贴着他衣袖小小声讲,“谢谢江先生,可不可以再帮我把那只棉拖捡过来?”
那只被不小心丢下的棉拖,孤零零地躺在放着白盒子的纸箱前。
江岸眉峰上挑,微顿几秒,“白盒子的声音,你有没有发现很像什么?”
“是的!”
白散委委屈屈,“像老鼠、青椒、放屁虫的混合体。”
都不喜欢。
江岸哑然,唇边噙着笑,反手去捏他后脖颈,“不先看一眼?”
白散坚决摇头,誓死不再靠近白盒子一步。
不过也说来奇怪,江岸下来后,白盒子再没传出什么响声,安安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