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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哈丽雅特觉得，温西应该要说：&ldo;你的舞跳得真好啊。&rdo;因为他并没有这么说，所以她开始确信，自己一定像是个蜡做的玩偶，用锯末填成的腿在跳舞。温西从没有和她跳过舞，从来都不曾把她揽在臂弯里。这对于他来说，应该是一个重要的历史时刻，但他的思维似乎完全集中在那个英国东部农场主无聊的人品上了。她感觉到了一种轻微的自卑和被忽视的感觉，这时踩到了温西的脚。

&ldo;对不起，&rdo;温西说，他像个绅士一样自己承担起了这个责任。

&ldo;是我的错，&rdo;哈丽雅特说，&ldo;我的舞跳得很糟糕，不要管我。我们别跳了。你知道，你不需要对我这么礼貌。&rdo;越来越糟。她开始变得暴躁任性了。温西惊讶地看着她，然后突然笑了。

&ldo;亲爱的，就算你的舞跳得像一头得了关节炎的大象，我还是会跟你一起跳舞，把太阳和月亮都跳到海里去。我等着看你穿这件礼裙跳舞都等了一千年了。&rdo;

&ldo;胡说!&rdo;哈丽雅特说。

然后，他们默默地跳舞，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安东尼正领着一个穿翡翠绿衣服并佩戴很多钻石的胖女人跳舞，像彗星在轨道里运转一样，他穿过那只又胖又白的胳膊凑到哈丽雅特的耳边说：

&ldo;我告诉过你吧。现在你的动力找到了。&rdo;

他轻巧地旋走了，剩下哈丽雅特在那儿红着脸。&ldo;那个家伙说什么了?&rdo;&ldo;他说我跟你在一起跳舞，比跟他在一起跳得好。&rdo;&ldo;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浮!&rdo;温西怒视着安东尼优雅的背影，中间隔着好几对舞者的头。

&ldo;现在告诉我，&rdo;哈丽雅特说‐‐舞曲结束之后，他们在远离威尔顿母子的地方找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桌子旁坐下来，这个举动很自然，&ldo;告诉我，你为什么总在想亨利&iddot;威尔顿?&rdo;&ldo;亨利&iddot;威尔顿?&rdo;温西的思维似乎从很远的地方被拉了回来。&ldo;哦，是啊。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为了好好地安抚他母亲的情绪，也许?&rdo;&ldo;为什么不呢?现在他的机会来了。已经不需要去考虑亚历克西斯了，他看到了自己的机会。现在，他又不会因此失去什么，他完全可以过来，显露出自己的同情，并协助调查事情，尽尽孝心什么的。&rdo;

&ldo;那么，他为什么想要把我赶走?&rdo;

&ldo;你?&rdo;

&ldo;是的，我。&rdo;

&ldo;你这是什么意思?&rdo;

&ldo;尽管没有动粗，或者讲脏话，威尔顿今天晚上在酒吧里对我可是无礼至极。虽然他不是直接那么说，但那说话的方式我绝对不可能误解，他告诉我，我把鼻子伸到了一个不受欢迎的地方，为了我自己的私心来利用他的母亲，大概是想从她身上刮点钱。他逼得我不得不粗鲁地提醒他，提醒他我是谁，我怎么可能会去窥视任何人的钱财。&rdo;

&ldo;为什么你没有给他的下巴来一拳?&rdo;

&ldo;当时真有这个冲动。我感觉，如果我真那么做的话，你会更喜欢我一点的。但如果你冷静下来的话，就不会这么想，不会希望我把个人情感放在侦探理性之前。&rdo;

&ldo;当然不会。但他是怎么想的?&rdo;

&ldo;哦，这很清楚。他把他的想法说得很清楚。他希望侦探工作到此结束，应该制止威尔顿夫人浪费时间和金钱来追查这个不存在的布尔什维克分子。&rdo;

&ldo;这个我可以理解。他是想要继承这笔钱的。&rdo;

&ldo;当然了。但如果我去和威尔顿夫人说，刚才他是怎么对我说的，那她很可能会取消他的继承权。那么他再去展示自己的同情心又有什么用呢?&rdo;

&ldo;我就知道他是个蠢人。&rdo;

&ldo;很显然，他希望所有的侦探活动都能停止。他的希望如此强烈，以至于不顾被我反攻的危险。与此同时，他也情愿花费时间在他母亲身边，以确认她自己不会去做任何调查。&rdo;&ldo;这个，我敢说他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rdo;&ldo;没有别的事情可做?我亲爱的姑娘，他可是个农场主。&rdo;&ldo;那又怎样?&rdo;&ldo;现在是六月。&rdo;&ldo;那又怎样?&rdo;&ldo;他为什么不去弄他的干草?&rdo;&ldo;这个我没有想到。&rdo;&ldo;收获干草的这段时间，这是任何一个农场主最不愿意浪费的几个星期。如果他过来一天的话，我还可以理解，但看起来他似乎准备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亚历克西斯的这件事如此重要，以至于他可以什么都不顾，来到一个他一直就不喜欢的地方，无限期地和母亲一起住在宾馆里，何况他跟这位母亲之间从来就没什么可谈的。我觉得这很有意思。&rdo;

&ldo;是啊，的确很有意思。&rdo;

&ldo;他以前来过这里吗?&rdo;

&ldo;没有。我们见面的时候，我问过他。初次见面的时候，你总会问别人这个问题。他说他没来过。我想，当亚历克西斯还在世的时候，他不愿意到这里来，他不喜欢他们之间的关系。&rdo;&ldo;并从很遥远的地方，来阻止他们之间的婚姻?&rdo;&ldo;是啊，尽管这似乎不是一个很奏效的方式。&rdo;&ldo;不是?但他们的婚姻的确很有效地被阻止了，不是吗?&rdo;&ldo;是啊。但是‐‐你是在怀疑，亨利跟谋杀案有关系?&rdo;&ldo;我是想去这么怀疑。但不知怎的，我总觉得不能去这么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