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下人送来了茶水。
沈卿还没端起就已经闻到茶香气,清冽,如温柔的山涧风。
老管家过来了,请了沈卿去楼上。
沈卿进了门,看到一张老黄花梨木桌上,放着针灸,一排排银针闪闪。
老者留着一缕山羊胡须,宛如仙风道骨的隐世高人。
沈卿说明来意,得到示意,过来坐下,伸出了手。
“老先生,我身体不太好,您帮我……嗝!治下……嗝……打嗝就好,别的不用管……嗝!”
老者严肃脸,没说一言,先是望闻问切,观察沈卿的气色如何,有没有精气神。
末了,老者说道:“夫妻生活不可太频繁了。”
沈卿老脸一红,羞愧难当。
银针扎在了沈卿的穴位上,很快,她便感觉到一股气通顺了,嗝也停了下来。
“老先生,您医术真高明,我一路上都按着网络上给的方法,尝试了,一点效果都没有。”
“胡来,你这是在瞎折腾。”老者在收拾着针,一面还严肃地告诫,不可乱用方法。
“不过,这不是有您嘛,您华佗在事,这点小事绝对是洒洒水,动一动手指。”沈卿小嘴一不打嗝了,话也如珠如玉,停也停不下来,在使劲儿夸赞着。
“这可是我们的传统医学呢,老先生,您若是不介意,愿不愿意收下我这愚钝的弟子呢?”
沈卿想到自己的病,与其让西医治疗,不如交给中医慢慢调理,说不定还有什么医学奇迹发生。
她是真不想死在西医的手术台上。
老者倒也没拒绝,就是打量她一下,说道:“有副好脑子,多了副鸟儿嗓子。”
沈卿笑道:“话多才不冷清,您老人考虑考虑,收我为徒,我一有时间就过来求学,陪陪您下下棋、聊聊天,您意下如何呀?”
老者捋了捋胡子,仍旧不答。
沈卿忽而想到老者和傅景远关系必然不一般,便央求说道:“您能不能保密,我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快命不久矣了。”
“保护患者隐私,是医者本性。”老人家也同她下了楼来。
厅堂里的傅景远立马起身迎了过来,扶住老者的手臂,恭声:“外公,您身体还好?”
“身体好着,无病,少受了许多折磨。”董珲说这话时是看着沈卿说的。
这可把沈卿看得有点心底发慌,眼神避让着,左顾而言其他。
“傅总,这是您外公啊。”沈卿眉眼盈盈带笑,“怪不得长得有那么几分相似。”
傅景远闻言,看了过来,盯着她那张似红唇,微扬的弧度好像在撒娇。
心情仿佛好了很多,眉宇舒展,黑眸中映着她的轮廓,微闪烁着星芒。
“你这秘书,别无长处,唯有话多,我老头子耳根子难得清净咯。”董珲捋直胡子,明亮的眼睛滴溜打转儿。
看样子是很满意沈卿的。
“老先生,你这话我可不认,我来了您这里才不会那么冷清,您要不要择日不如撞日,现下就收我为徒吧!”沈卿激动又强烈地表达诉求。
董珲依旧未作声,整个人坐在太师椅上,满脸令人捉摸不定的气定神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