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家,心思真是了得啊……
她道:“大王可以将此举当作我雇您的兵马当佣兵,我付钱,您办事便可,事后还有分成。”
危吟眉声音婉婉:“还是说南昭王觉得利益开得不丰厚?那就按照南昭王之前说的,您与我联姻好了。左右我死了两任丈夫,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大王可以来下聘礼。只是大王要知晓,我的孩儿是大祁未来的储君,我便是嫁了,心也向着大祁,大王真不怕养虎为患吗?”
南昭王哪里真的敢娶她?他连连摇头,“不敢,不敢。”
养虎为患是小,若联姻了,以她的本事,来日咬南昭一口,将南昭吞并了也有可能。
南昭王看着那沓纸,长吁了一口气,又看向身侧一直沉默不语的安格尔。
他故意问道:“安格尔,你怎么看?”
谢灼垂下眸,目光压下来:“大王心里不是已经想好了,还来问我?”
南昭王端起茶盏,冷笑了一声。
普天之下所有人,
大概都想不到,大祁一朝的摄政王居然在他这里。
前些日子,谢灼扮作大祁的使臣来与昭王谈判,也是像今日危吟眉一般,要求他出兵,甚至连“借道”的要求都一模一样。
天知晓,他若那个时候就知晓面对的人就是谢灼,绝对不会当着人亲夫的面说出“让大祁的皇后嫁来南昭国联姻,我才能信得过你们”的话。
南昭王说,危吟眉一个寡妇,年纪轻轻,可怜得很,没了丈夫还要拉扯丈夫留下来的儿子,朝中那么多人虎视眈眈,她又生得极美,日后垂帘听政,怕也少不了惹风流韵事,引得朝中大臣觊觎,若摄政王泉下冤魂得知,怕也是不能安眠的。
南昭王记忆犹新,那时谢灼看自己的眼神,冷得分明是想要杀人。
好在南昭王及时说,自己只是为了试探大祁的诚意。
后来谢灼表露了身份,二人倒也达成了谈判,但南昭王一直也有点后怕。
其实他心里一直在摇摆,今日是危吟眉开出这么多条件,才让南昭王心甘情愿地答应出兵。
有一句话说得好,一被窝睡不出两家人,中原话就是说“什么锅配什么盖。”
这夫妻俩,心一样的黑。
不知是谁将危吟眉教这般好。
南昭王抬头看向安格尔,安格尔则在看危吟眉,他微微眯了眯眼,那眼里有光,染上了几分欣赏与……觊觎。
像是一匹狼,饿狠了,被吊起了兴致。
南昭王又看向危吟眉,只可惜危吟眉全然未察觉,正侧过脸,与身边那俊朗出尘的大臣说着话。
南昭王体会出了一些别样的意味。
南昭王清了清嗓音,终究是答应了大祁的要求。
裴素臣道:“表妹,接下来两国的协议,由我来草拟便可。”
危吟眉浅笑道:“好,表哥办事,我放心。”
南昭王看那臣子对危吟眉温温柔柔的样子,作为男人自然对男人最为了解,有时候能敏锐地嗅到同性的意图,至少那臣子对皇后的心思应当不简单,也不知晓摄政王看了这一幕是何感想。
南昭王道:“皇后娘娘。”
危吟眉回过头来。
南昭王:“有一点我需要提醒娘娘。之前我犹豫不决,也是事出有因。我的王位其实坐得不是那么稳,我还有一个弟弟,在朝中也有不少势力,他一直主张与那两国达成同盟。”
危吟眉一怔。
南昭王道:“不过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你大祁,便一定做到。”
而谢灼开出的条件,便是帮他稳住这南昭的王位。其余的话和危吟眉大差不差。
而在这话说完,下一刻,门外就传来了通报声。
“莫依王子到——”
南昭王握紧了手中的杯盏,嘴角轻轻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