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问话反复在她的脑海里晃过,让她在心底冷冷地笑。
她能怎么了?
她刚刚才做完流产手术,而他,除了在医院说了一番质疑她的话后,对她的身体没有过问半句……
即便他不在乎她,他也应该在乎这幼小的生命啊!
这也是他的骨肉,难道在他心底就连一丝丝的惋惜都没有吗?
流产后的这些日子,她每晚都睡不好,因为梦境里她总会梦到这个孩子,而他每晚都抱着她睡得很熟,他是否知道,她的心一直痛到今天……
她不奢求他的心能够这么快就放下他所爱的人,她只希望,很小的一个希望……希望他能够感受得到她对他的好,对她的态度能够有所改变,偶尔也能够给予她一点点的好……
可是,并没有……
即便她流产这样的大事,也没有换来他的一点点的改观和怜悯。
难道,在他的心头上,真的就没有她的一点痕迹吗?
这些日子所承受的委屈和流产后的心酸,在此刻全都爆发了出来,令她此刻用力挣开了他,反身就朝房门跑去。
他大概直到这一刻才知道她在委屈什么,在她伸手已经扶到门把的时候,他这才开口道,“我早就提醒过你,在这段婚姻里,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
眼泪早已经模糊了她的眼眶,此刻扑簌簌地跌落。
她的身子怔在原地,那痛楚,犹如万箭穿心。
是啊,是她咎由自取……怪得了谁?
幸好背对着他,没有让他看到她此刻不争气落下的泪水。
“如果你不愿意去的话,那就留在纽约好好休养,我去几天就会回来。”直到这一刻,他依然没有终止去纽约的决定。
心头的疼痛几乎抽走了她身体所有的气力,在悲戚的不断摇头中,她最后还是坚毅地拉开-房门,跑了出去……
用佣人在走廊上看到她,但她已不顾,径直跑向了二楼的露台。
流产手术后,她的身体本来就虚,加上露台上的风大,她只穿着单薄的衣服本该冷得抖索,但她此刻居然感觉不到一丁点的冷,因为已经麻木。
在露台上,她努力寻找占至维可能在乎她的证据……
可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原来,她的脑海中根本找寻不到他对她一丝一毫的在乎……
又一次,泪如泉涌。
就在这个时候,佣人通知了占氏夫妇,他们来到了阳台。
“清影……”
占母和蔼地来到她的身旁,扶着她。
她连忙挥去颊上的泪水,本来准备佯装无事,才想起佣人刚刚已经看到她梨花带泪的模样,自然已经如实禀告给了占氏夫妇。
但她,依然不愿意在占氏夫妇面前展示她的脆弱,她竭力压下心头的酸涩,敬畏地唤了占母一声,“妈……”
“跟至维吵架了?”占母立即关心地询问。
她轻轻咬住了唇瓣,跟占母摇了摇头。
“定是至维又欺负你了……”占母义愤填膺地道,“你看我到会儿怎么骂他。”占母虽然这样说,却没有拉着她离开露台去找占至维理论。
占父倒是哼了一声,转身就离开露台。
然而,占母唤住了占父,“南天,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