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东祖上是山东人,因为爷爷那辈当兵被派来戍边,一家人就在这落地生根。
传到刘二东这一辈,他家里已经有良田一百三十亩,宽敞明亮的大屋子三座。
而且,刘二东继承了父辈的军籍,成为了戍边军户,还可以免除赋税。
“当家的,这狗叫的渗人啊,而且,这大雪来的反常啊。”
刘二东的妻子一脸担忧,伸手拍了拍襁褓里的婴孩“别是谁家房子被大雪压塌……”
“你说的不错,我去寻几个人在村里看看,这狗不是个好叫声,没准招了贼也不一定。”
说着,刘二东穿上厚厚的皮袄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又背上弓箭,拿起腰刀,推门顶着风雪走了出去。
刚推开门,刘二东就听到风雪之中夹杂着一种奇异的声音,隐隐像天边打雷,且这声音越来越清晰。
“难道是山里的黑熊熬不住冬天,进村来觅食了?”
在刘二东的心里,只有那黑熊奔跑起来,才有这么大的声势。
他立刻推开门,朝隔壁的院子跑去,想找几个汉子,一起在村中巡视一圈,免得那些无辜的村民遭难。
可他刚来到街上,还不待敲响隔壁的大门,就看到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火光,紧接着,一匹骏马直接将他撞飞。
飞在空中的他看到数百名骑着高头大马,手持火把长刀,目光凶狠的骑士,正挨家挨户的劫掠。
看他们一个个光秃秃的脑袋,刘二东瞬间爆发出一声嘶吼。
“是契丹人,契丹人进村了。”
刘二东带着恐惧想跑回家中,刚转身,一把雪亮的钢刀就朝他的脖颈挥舞过来,一刀劈飞了刘二东的脑袋。
大群的契丹骑兵冲进了村子,开始了杀戮和抢掠,刘二东的妻子和尚在襁褓中的孩子都难以幸免,几个壮汉像恶狼一般,把刘二东的妻子按在地上,疯狂的撕扯着他的衣服,他的儿子,被人挑在枪尖……
不仅仅是刘二东家,整个刘家村都陷入了疯狂的杀戮之中。
目光所及之处一片熊熊烈火,人命在这一刻变的是那么脆弱,老人,孩子被无情屠戮,女人则成了这群契丹人泄愤的工具。
这场发生在燕州的契丹袭击事件在之前并没有什么苗头。
可能是一个部落的族长喝醉了义气之举,也可能是早就觊觎刘家村的财富,更有可能是因为这场大雪,让契丹根本没有准备好过冬的粮食,他们只能南下劫掠。
但接下来,这件事愈演愈烈,契丹开始大规模成建制的派出士兵,扫荡城池周边的村子,甚至,准备攻打燕州。
燕州城头,上千士兵愤怒的看着城下,漫天飞雪之中,有数千衣衫褴褛的妇孺被契丹骑兵驱赶着向城跌跌撞撞的走去。
妇孺的哭声震天动地,稍稍慢了一步,等待他们的就是契丹人的屠刀,每一个契丹骑兵的马脖子上都挂满了象征功勋的人头。
甚至,为了激怒城上的士兵,这些契丹人,就当着众人的面,凌辱这些妇人,把孩子的心肝挑出来,当着众人的面扔进了煮沸的锅里。
城头上,契丹人的行为让守城士兵双目尽赤,城下的惨状让他们浑身颤抖,大吼着要出战。
但是,燕州城守谢殃却知道,这是契丹人在逼他们野战。
燕州守军一共不到两千人,其中一千人是谢殃本部的人马,剩下的几百人则是城中军户。
这点人绝对不会是契丹人的对手,如果被契丹铁骑破了城池,那燕州城内上万百姓将毫无生还可能。
谢殃看着城下惨状,大喝一声。“谁也不许出战!违令者斩!”
谢殃抬头向奉天的方向看去,心中充满了担忧,他两天前已经派人去奉天求援,不知道谢烬什么时候能派救兵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