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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3页）

晨露想起云萝那趾高气扬的模样，再也掌不住，侧过头去，笑得混身轻颤，好一阵才止住。

&ldo;朕的后宫，看来真是笑话……&rdo;

皇帝想起云萝之前小产的表演，厌憎地几乎痛心疾首。

&ldo;皇上，那位暗使，盯那小合子，已经很久了罢……&rdo;

晨露正色道，想起勘合一事，心下已是明白了八九分。

元祈眸光一闪，畅快笑道：&ldo;果然瞒不过你的眼。&rdo;

第149章盛衰

&ldo;乾清宫隶属大内核心，戒备森严，区区一个小太监，若无内应，想要拿到那些纸片而不被发觉，是件很难得的事。&rdo;

晨露继续道：&ldo;在勘合事件发生之后，这些关乎军国大事的要地，定是更加戒备森严‐‐你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吧？&rdo;

元祈微笑听着，已是敛了笑容，叹息一声，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事‐‐

&ldo;朕……其实，我并没有你想象得这般光明磊落。&rdo;

他弃了敬语，神色之间，颇见黯然。

晨露微带惊愕，静夜深殿中，只听元祈的声音清朗醇厚‐‐

&ldo;此事初始便有蹊跷，母后性情缜密，这般明显之事，根本不象她的手笔。&rdo;

晨露点头赞同，她亦是不相信以林媛的狡诈多智，会露出这样拙劣的马脚。

&ldo;但我很需要这一证据‐‐母后她虽然不再临朝，却仍是恋栈不离权柄，她是天下安宁的最大掣肘！&rdo;

元祈目光灼灼，谈及天下二字，帝王的意气威仪，在这一瞬显露无遗‐‐

&ldo;母后的时代，早已经结束了！&rdo;

晨露静静听着，心中亦有波涛暗涌。

&ldo;于是，你希望以这次矫造圣旨之事，来逼使她真正退隐？&rdo;

元期断然道：&ldo;成则去一心腹大患，若不成，至少也能看清楚，小合子背后的人，究竟是谁。&rdo;

&ldo;可惜，被云萝尽数摆坏了……&rdo;

晨露想起，亦是懊恼蹙眉，想起林媛又逃过一劫，她心下不禁杀意大起。

她看着元祈，低低地唤了一声：&ldo;皇上……&rdo;

&ldo;嗯？&rdo;

&ldo;恕我冒昧……太后和您，根本不是一条心，若要去这掣肘，并不只有逼她退隐这一条路。&rdo;

&ldo;你的意思我明白，可那总归是朕的生身之母，就算全无感情，也不能行此不忍言之事……&rdo;

皇帝沉重地叹了口气道。

晨露眸中幽寒之色大盛，只一瞬，又恢复了常态，讶然笑道：&ldo;你想到哪去了，我是在想，若是太后身体孱弱，长卧病榻，岂不是更为圆满？&rdo;

元祈赞同道：&ldo;若真如此，则善莫大焉‐‐其实母后身体一向孱弱，但她精力超乎一般，硬是挺过了无数难关，至今仍能亲笔写信，支使斥责襄王呢‐‐她在一日，便决然不会放弃大权的！&rdo;

&ldo;太后毕竟年岁在那呢……听说她这一阵仍是噩梦不断，想来也没多少精力来干涉朝政。&rdo;

晨露不经意地说着她听来的逸事，有如蝶翼一般的眼睫微微颤动，漾出淡然浅笑，恬静而从容。

&ldo;朕也听说了。&rdo;

元祈也颇有耳闻，他叹道：&ldo;若是母后能恬静颐养，淡泊归心，哪会有这等症状……她梦中尽是血淋鬼魂，怕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rdo;

他想起平王的母妃，以及先帝在时接连夭折的皇嗣，隐隐知道这些事中都有太后的影子。

&ldo;世上哪有什么鬼神，只是疑心生暗鬼，又过分地谨慎算计，才有了这心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