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么?可笑么?她曾想以后都不会恨墨从安。她曾想他亦然无奈,她不该强求。
但家国大事面前,她的生死犹可以置之度外,又怎提儿女情长?她开始恨墨从安了,却也恨自己没有察觉,给了敌军机会。
这一刻,她已经无从猜测,墨从安究竟是从哪里借来的兵,又是怎么逃过他们的眼睛直接攻陷了都城。元梓筠唯一想的是,这座她守护多年的江山,似乎要失守了。
而墨从安彻彻底底站在了她的对立面,不再是简单的为敌,而是生死的对立面。
他曾经说,这座江山在他眼中无足轻重,若不是因为她,他不会守护好些年。
可如今散去爱意,一切言语都变得如此冰冷。
☆、五十八个长公主
身后的残阳铺满了天际,元梓筠一袭红衣,玲珑枪执在身后,脸侧一道长长的血痕,她踏着猩红的血,脚下仿佛开出了一朵朵彼岸花,如同从地狱中走来的鬼魅,幽深的眼神刻着的,是一片死寂,让人看去直感到死亡的森然。
号角声在身后嘶哑地吹响,像是要将这天空扯开一个大口子。
士兵开始撤退,唯有元梓筠一个人往前走,她的眼睛里唯有那抹白影。她要上前去挑去他的面具,她要去质问他,但是脑海里一直是这个念头,仿佛一旦失去了就要倒下去似的。
身体被利刃割出口子,她像是没有痛觉的傀儡只知道一味向前。
直到眼前快刺到自己身上的剑被挑开,一双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ldo;将军,你在做什么!你这样是在找死!&rdo;听月朝她吼道。
元梓筠置若罔闻。
听月觉得她疯了,清虚也在身后,他试图让她清醒点,&ldo;那不是墨从安!他现在恐怕已经在都城了!&rdo;
元梓筠差点被抽干全部的力气,她知道,她知道那不是墨从安,可是她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她需要一个情绪的突破口。
清虚拉着元梓筠,军队仓皇撤退。
军营之中,元梓筠终于冷静下来,她轻微地闭了闭眼又睁开,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眼神微斜,&ldo;陛下如何了?&rdo;
传情报的士兵道:&ldo;皇上无恙,只是怀王殿下说长公主殿下若是此刻带领叛军回都城,还可以从轻处罚。&rdo;
元梓筠目眦尽裂,&ldo;叛军?从轻处罚?&rdo;
她细细品味这这几个字,怀王如今是把叛乱的罪名往自己身上扣啊,贼喊捉贼也不过如此,看来现如今梓文已经被他控制了。
听月道:&ldo;不如去寻求齐国殿下的援助。&rdo;
元梓筠不赞同,&ldo;别忘了陛下在他们手上。&rdo;
&ldo;难道我们就真的无计可施了吗?&rdo;听月感觉自己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缠绕着。
清虚眉头轻锁,&ldo;既然无计可施就更不能回去,回去就是死路一条。&rdo;
元梓筠摇摇头,&ldo;本将军的安危算不了什么,若是陛下出了事,邺朝就彻底完了。&rdo;
&ldo;陛下在他们手上,还能有什么办法。&rdo;卫将军并不像他们那么担忧,反而有些事不关己的模样。
元梓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说道:&ldo;怀王不敢光明正大地篡位。本将军一个人先行回去,听月你带着士兵求助齐国。&rdo;
&ldo;怀王暂时不敢将皇上怎么样,但是你就不一样了,你手握重权,且名声在外,振臂一呼,应者云集,可谓是怀王的眼中钉肉中刺,此次一去必然凶多吉少。&rdo;清虚分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