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予吧,照理是该好心的,她的心肠一贯都软,可偏偏送东西这话是迟绪开的口,哪怕迟绪说了多收点钱,她还是把被子往上一扯,赌气似的:“我不去。”
“那正好,睡觉。”迟绪乐得轻松。
然而不远处的露营地就像怎么都安静不下来,林霁予想了想,还是开了口:“绪绪,你是不是想我送东西给他们?”
迟绪:?
“你有毛病?平白无故我送个锤子,老好人啊我?”照理她也没长什么老好人的脸吧,“我寻思揽月谷里也没什么菩萨像啊,你怎么这么着急给我占地方。”
林霁予放心了,躺得越发心安理得起来,看得迟绪怪摸不着头脑,便踢了她一脚,“大半夜你捡钱了,这么高兴,捡钱了记得分我点哈,三毛五毛我也不嫌你。”
林霁予背过身背对着迟绪,怀里还抱了一坨被子,抵死不认:“我没高兴。”
“你过来来,会说谎了是不是,”迟绪推了林霁予的后背一下,“说谎连个技术含量都没有,你倒是好歹给我演一下啊!”
那高兴的小情绪都快眉飞色舞了还在这来一句要死不活拿腔作调的“我没高兴”,这是当她瞎还是当她二百五?
林霁予:……
别别扭扭地转过身,却不敢直视迟绪的眼睛:“我就是……”
迟绪忽然就悟了,“懂了,试探我,想看我是不是喜欢楚思晴。”
林霁予:……
“搞笑是不是,我跟你似的,恋爱脑?”迟绪没好气地用脑袋去顶了下林霁予,眸中尽是对林霁予的嫌弃,“你这人真是白长一张聪明脸,脑子跟灌了条黄河似的,尽不想点正常事。”
林霁予又开始不作声,迟绪一时也不知道这人心里在想什么,这次倒是不惯着她了,戳了下她:“说话,刚刚不是挺能说的?”
安静许久,林霁予才低着头,像是有些闷,“你说你在梦里很喜欢。”
“不是说曾经吗?”迟绪反驳,“这不是跟爱过一样的话术?”没毛病啊!
满肚子酸的鲫鱼宝宝小声嘀咕:“我连曾经都还没有过。”
迟绪:……
这辈子造什么孽,叫她遇上个恋爱脑。
她这个窝囊的恋爱脑好不容易清醒过来了,怎么又叫她遇着一个。
“而且,罗一冰对我不好的时候,你替我生气,说罗一冰做的过分,可在梦里,她对你也没那么好,你却没生过气,也没说她过分。”林霁予还有理有据起来了。
偏偏吧……还怪有道理。
“所以……你在替我生气吗?”迟绪缓和了语气,“是吗?”
林霁予蓦地抬起头,颤动的眸光好似直直刺入了迟绪心,她说:“我怕你的梦成真,你的道理总是比我多,我也不会说话,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你她不够好,我知道我也不够好,但我不会去相亲。”
笨拙到不行的一番话,说完,林霁予的头又低了下去。
“如果你愿意,我会一直陪着你。”
迟绪有些无奈的笑了,“霁予,忘了你和我说过什么吗,你说,梦都是反的。”
她挪了一些距离过去,把林霁予抱在怀中,“所以你担心的那些不会成真。”
“真的?”林霁予仿佛仍有些惴惴不安。
然而迟绪的温柔到此为止,余下的就是欺负人的恶趣味:“原本是真的,可你老是吃醋,我好像被反向安利了,不行我就过去送点温暖吧?”
“还是有对象的呢,从别人手里抢人,是不是更能说明我有魅力,也更刺激,你说呢鲫鱼宝宝?”
林霁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