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在某处有着某种联系。六道斋说。&ldo;比如说小时候,您曾一边看着南天竹一边歌唱,或者在南天竹附近学会了那首童谣。总之肯定是具备了某些条件才会回想起来,基本都是这样的情况。所以,少爷也需要某种……&rdo;六道斋盯着贯藏。&ldo;再怎么琐碎的事情都可以,一定存在着一些钥匙。&rdo;
&ldo;钥匙?&rdo;
&ldo;少爷并不是将一切都忘了。这,应该就是第一把钥匙。&rdo;
直到被逐出家门为止的事情都记得,父亲给自己赔罪的记忆则完全没有。那么‐‐
还有一个。六道斋竖起了食指。&ldo;昏倒时发生的事情,那应该也是一把钥匙。&rdo;
&ldo;这……&rdo;这根本没有头绪,完全缺失了。
&ldo;据林藏说,您是在堂岛米店前的大路上,突然间直挺挺地仰面倒下的。很不巧,后脑勺刚好撞上了停在旁边的推车把手。&rdo;
贯藏摸了摸后脑勺。没有伤口,只是似乎有些疼。&ldo;然后,我就那样……&rdo;
六道斋点了点头。&ldo;就那样昏了过去。附近往来行人是不少,信使应该也频繁往返经过。可大坂这个城市里都是大忙人,有东西倒在地上看都不看。还好后面的林藏冲上前来照看,否则弄不好可能被踩死呢。&rdo;
&ldo;我才不是那种……&rdo;蠢货。贯藏将原本要说出口的词吞了回去。或许自己就是蠢货吧。
&ldo;总之,昏倒之后,您就直接被抬到推车上送回家中。这位文作‐‐&rdo;
&ldo;那可是慌了神啦。面色铁青,应该说的就是小的那时候的模样吧。要是东家有个三长两短,这小津屋就完蛋了。所以小的立刻找来郎中,能做的都做了……&rdo;
&ldo;少爷却一睡不醒。&rdo;
&ldo;是啊。为了找人唤醒东家,花了大把的钱,也折腾了很久……&rdo;
&ldo;三个月过去了,年也过了。&rdo;
&ldo;是啊。在那三个月里,剩下的下人们也全走光了。&rdo;文作说着,低下了头,&ldo;试着拦了好几次,都怪小的没用。&rdo;
&ldo;那也是没办法的事。&rdo;换作贯藏也会走的。如果当时家里的情况真如文作所说,加之主子又昏迷不醒,那明摆着是前途无望了。
&ldo;所以便找上了我。&rdo;
&ldo;找来给东家招魂啊。&rdo;
贯藏并不觉得自己曾濒临死亡。一切都是完完全全的一片空白。就算被要求去试着回忆,贯藏也根本无从下手,就像面前放着一张白纸,却被要求说出上面画了什么一样。贯藏摇了摇头。伴随着摇摆的动作,头又痛了起来。
直到被逐出家门为止的事情您都想得起来,是吧?六道斋问。
&ldo;也不是想得起来,到那时为止的事情都没有忘记‐‐这样说或许比较合适。&rdo;从那时起,真的已经过了一年了吗?
&ldo;也就是说,&rdo;面前这位举止怪异的术士忽然大声说道,&ldo;和父亲和解之后的事情,您都想不起来了。&rdo;
唉,应该是吧。
&ldo;或许,是不愿意想起吧。&rdo;
&ldo;你、你说什么?&rdo;怎么可能不愿意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