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你打的领结?不好看。”闻溯却道。
江逾白脖子前的领结打得其实很标准,位置也正正居中,无需调整,但闻溯一把扯开,绕到手指间,重新缓慢打成结。
“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申请了个人表演?”
这是有迹可循的,江逾白花在排练上的时间明显多出乐团统的一安排,而且昨天晚上他们艺术生的彩排,他非不肯让闻溯去看。
“我每天都在你面前搞个人表演,还需要申请?”江逾白装模作样反问。
闻溯:“除了大提琴,还要表演什么?”
江逾白必不会在闻溯面前承认,“你等我表演完来找你就是了。昨天彩排完他们调了节目顺序,压轴的节目换成了舞蹈,我能提前收工。”
“江逾白,我们得去准备了!”
乐团那边有人低声喊道。
江逾白扭头回了个知道了的手势,把耳机还给闻溯:“你要等我,就这么愉快地说定了。”
说完猫腰离开,跟着校乐团的人去了后台。
前方舞台上,校长终于发表完了他的讲话,礼堂内一时掌声如雷。
闻溯耳机塞回耳孔又摘下,往旁边看了看,越过旁边的同学,拍了拍坐在斜前方的段锦绫,问她:“有节目单么?”
段锦绫摇头:“没有这种高级的东西。”
“那江逾白有告诉你,他报了什么个人表演吗?”
“他报了个人表演?”段锦绫震惊之后既愤怒又痛心还很失望,“早说啊!早点说我们班就可以拿他的个人表演顶上去了,何必凑一块儿搞大合唱!”
闻溯失笑摇头靠回椅背,把耳机重新挂到耳中,这时手机嗡的震了一下。
一条陌生人的短信,信息非常简短,是个咖啡馆的名字和地址。
他以为是谁发错了,正要划走不管,这个陌生号码发来第二条信息。
这次是条彩信。
礼堂人多,信号略差,图片只能一点点加载,过了好几秒才完全显示出来——是张照片,照片里又有另一叠照片,最上面那张,赫然是中秋假期时候,他和江逾白在欢乐谷草坪上亲吻的画面。
后台。
江逾白在的位置,除了放着几个琴盒,还有架子鼓、吉他和贝斯,以及一台电键盘。
东西太多,空间便逼仄了,他勉强找了个地方下脚,一边给琴弓上松香一边和旁边的同学说话,这时他丢在琴盒杂物格里的手机突然亮起屏幕,嗡嗡嗡震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