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土包子怎么了?&rdo;何以勋瞪眼。土包子实诚,又做饭又洗衣的,安安静静又靠谱。不仅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外出还一定报备,从不再外多做停留。除了定期去看郑默外,张二宝的生活就像当初在柳树屯一样简单。也许爱沾点小便宜,但是大城市的浮躁丝毫没沾染到他的身上。对何以勋这样飞扬跳脱又龟毛的人而言,张二宝是他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伴侣了。可惜呀可惜,郑默一出现,他的存在感就像空气一样稀薄了。
&ldo;你别气呀!&rdo;齐岳摇摇头,拍着他的肩道:&ldo;他俩在医院干柴烈火的,你在这儿喝闷酒。听哥一句话,赶紧到医院棒打鸳鸯去!&rdo;
&ldo;不去。&rdo;去了看人家你侬我侬的,不是更难受啊!
&ldo;那我送你回家。&rdo;夜深了,老婆还在家等着呢!
&ldo;不回。&rdo;
&ldo;那您到底想怎么样啊?&rdo;哥哥哎!饶了我吧,把您这大醉鬼带回家,老子今晚就得跪搓衣板了。
有老婆没人性的家伙!何以勋愤愤地扭过头,不理他。
齐岳没办法,只得开着车拉着他在街上转。
时值夜半,大街上霓虹闪烁,行人已渐渐稀少。何以勋半躺在座位上,手插着口袋握着手机愣神。齐岳摇摇头,不知该说什么好。但是老这么游车河也不是个事,老婆都催了两次了,他也急啊!
走走停停,看到不远处的大厦,齐岳就有了主意。娘的,怎么就忘了刘逸轩呢!那家伙是网游狂人,除非累瘫了,否则现在还在奋战呢!又独居又单身,把何以勋扔在那儿再好不过了!这么一想,齐岳脸上就乐开了花,油门一踩,小曲一哼,愣拖着何以勋把他扔进了刘逸轩的酒店式公寓里。
&ldo;老何交给你,老子回家困觉了!&rdo;不顾刘逸轩恼怒的脸,齐岳风也似的溜走了。
正在参加城战的刘逸轩,黑着一张大便脸,直接把何以勋拖进卧室。说了声你自便,就埋首在电脑前不动了。何以勋见怪不怪地爬到床边,一把扫下床上乱七八糟的物品,给自己清出个一人大的空间。
&ldo;老刘,有水没?!&rdo;何以勋呻吟道。
&ldo;床底下,自己摸!&rdo;在爆炸般的音效中,刘逸轩回头吼了一声。
&ldo;哦。&rdo;探身在床底一摸,拨拉开几个空瓶后,才摸到一瓶未开封的。何以勋喝着水,缓缓倒在床上。刘逸轩的房间,那不是普通的乱,从天花板到地面,能堆上东西的地方绝对塞得满当当,甚至角落里还站着一个和真人一般大小的变形金刚。
&ldo;妈的,也不怕晚上做恶梦。&rdo;何以勋灌了口水,喃道。
&ldo;你说什么?&rdo;城战已经结束,刘逸轩松了口气,耳尖地听到何以勋地咕哝声。
&ldo;没,没什么。&rdo;敢当着刘逸轩的面诋毁他家阿柱,只有被丢出去的份。何以勋靠在墙上,继续喝水。就在此时,音箱里传来一个温润的男声:&ldo;老婆,你在和谁说话?&rdo;
噗‐‐‐‐!!!
第二十九章
因为何以勋已经将医院的关系打理妥当,所以张二宝顺利地留在医院陪床。
头等病房就是好,不仅有浴室有会客厅,连床都比其他房间的大。虽然两个成年人睡在一起有点挤,但是对于久别重逢的两个人来说,能躺在一张床上共枕而眠,是做梦都会偷笑的事。
&ldo;哥,你伤口还疼吗?&rdo;张二宝侧躺着,轻靠着郑默的肩膀。郑默靠在高高的枕头上,搂着张二宝的脖子,轻轻拍抚着他。&ldo;不疼,有你在就不疼。&rdo;
&ldo;哥,你又说傻话了!&rdo;
&ldo;呵呵……&rdo;郑默轻笑,道:&ldo;这怎么能是傻话,全是大实话!你不知道我在里面想你想到心疼的时候,可比这破伤口疼多了!&rdo;
张二宝皱着眉,往郑默怀里拱了拱,轻声道:&ldo;哥,俺也想你。&rdo;
虽然每个月都去看郑默,但是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隔着玻璃巴望着,用目光交换彼此的情意,这对一对刚确定关系却被迫分离的恋人来说,是多么难以忍受的煎熬。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激动的心情渐渐平复,只留下最深最深的想念留在心底。掰着手指算啊,划着日历等啊,明明要一年后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活生生躺在这儿,一瞬间,张二宝想要死死地抱住他,再也不撒手。
但是郑默的伤势,让他止住了内心的冲动。感觉到他的沉默,郑默轻轻掐了把他的脸。&ldo;怎么了?怎么不说话?&rdo;心知自己病好了就得回去,郑默想抓紧时间和张二宝说说话。
&ldo;没事。&rdo;吸吸鼻子,张二宝将手摸上郑默的胸膛,没敢用力。
&ldo;宝,你不知道我有多怕……&rdo;郑默抓住他的手,用力握着,嘴里发出深沉的叹息。
&ldo;怕什么?&rdo;张二宝抬起头。
&ldo;怕……&rdo;怕你跟何以勋间的感情太深厚,再也不跟我走。然而,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以一种玩笑的口吻说道:&ldo;怕你不等我呗!&rdo;
&ldo;哥,看你说的,我咋能不等你呢!&rdo;当郑默是在开玩笑,张二宝笑笑地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伏在他肩头闭上了眼。
听着他逐渐变得绵长的呼吸声,郑默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