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忽然,噗嗤一声。
&esp;&esp;肖回渊手里的咬金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入他的脊背。
&esp;&esp;男人瞪着眼睛抽搐两下后,便倒在了血泊中。
&esp;&esp;肖回渊拔出咬金,嗤笑说:“磕几个头就能还罪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esp;&esp;说着,他把沾满血的咬金递给肖兰时:“孩子,今天我叫你来无非是想告诉你。若你认回肖家,从今以后,你的仇就是我肖回渊的仇,我肖回渊对天发誓,一定会把那些踩在我们头顶的人杀得片甲不留,一定砍得那些欺辱我们的人血海尸山,你若是肯做一把刀,我便助你屠神佛。”
&esp;&esp;肖兰时低头看,咬金匕首上的血砸在地上,雪白的刀尖泛着寒光。
&esp;&esp;他从来都知道,自己不是一个胸怀苍生的大仁,也不是什么一心肝胆的贤士,他只是一个以物喜以己悲的小小的普通人,头脑里装的东西很少,狭窄的心胸里几乎放不下几个人。
&esp;&esp;以前他垂涎于元京,无非只是想看着,以前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跪在自己的脚下,俯首称臣。
&esp;&esp;而现在,他不在乎了。
&esp;&esp;卫玄序在大雪里向他伸出手,医好了他的伤寒,两人见到迷人小老头
&esp;&esp;肖回渊眼中泛起激动的笑意,咬金又向前递了递:“我应。”
&esp;&esp;话音刚落,肖兰时伸手接了咬金。
&esp;&esp;沉甸甸的黄金刀一瞬间入手,冰冷的血腥意便压在他手心。
&esp;&esp;肖回渊道:“这是把名刀,杀人于无形,算是第二个见面礼。”
&esp;&esp;肖兰时将咬金收了鞘。
&esp;&esp;紧接着,肖回渊爽朗地大笑,招呼肖观策:“观策,你不是刚才说肖月要去拿什么灯?你快去给他拿来,再送给他些好的。”
&esp;&esp;肖观策点头应了,退了出去。
&esp;&esp;肖回渊转身,干瘦的脸上笑意盈盈的,看着肖兰时就好像是看到了个宝贝,怎么看怎么喜欢。
&esp;&esp;“你这样,我就认你当孙子,你以后也别叫我什么肖家主了,难听,就叫我爷爷。我儿孙成群,但却没有一个性子随我的,不只是擂台的事,肖月你这个人我见了实在是喜欢。怎么样?喊一声爷爷我听听?”
&esp;&esp;这话落在肖兰时耳朵里,真的像是他那些小酒馆里胡吃海喝的小老头朋友们。
&esp;&esp;立刻回嘴:“我考虑一下。”
&esp;&esp;肖回渊笑声更加放肆,伸手连忙要去抱他。
&esp;&esp;肖兰时撤退一步:“肖家主手上还有血。”脏。
&esp;&esp;肖回渊这才意识到,连忙把手上的血渍抹在自己那身长袍上:“呦,对不住,年纪大了,忘了。”
&esp;&esp;肖兰时看他:“不是说这袍子很重要么?”
&esp;&esp;肖回渊老头乐呵:“你不是说不好看么?回头我再叫人做一身。”
&esp;&esp;“喔。”
&esp;&esp;肖兰时怎么也不会知道,这件肖氏一族传承了百年的家主衣袍,就在肖回渊这个离经叛道的小老头手里,被肖兰时一句话给毁了。
&esp;&esp;忽然,肖回渊话锋一转:“从家老儿是不是给你们下了三扬锁?”
&esp;&esp;肖兰时应声答:“是。”
&esp;&esp;肖回渊露出难色:“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这几日给你想办法解了。”
&esp;&esp;肖兰时这才想起来满庭芳今日的奇怪,问:“金麟台为什么要关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