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疯了吗?!”他大喊。
&esp;&esp;就算是他再愚笨,他也知道,能把整个东枣营都烧了的银火,如果轰在人的身上,除了粉身碎骨之外,根本没有别的答案。
&esp;&esp;四周的银莲花还在不断炸裂。
&esp;&esp;金雀瞪大了双眼,身为金家最小的儿子,一向被骄纵惯了,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像是画直线一样简单。
&esp;&esp;此时他看着肖兰时痛苦的模样,他知道肖兰时只需要放纵自己,然后轰向自己,他的一切痛苦就会消失。可肖兰时没有。反而竟然为了这个羞辱、瞧不起自己的无能公子……
&esp;&esp;想到这里,金雀不想再想下去了。
&esp;&esp;他霜雪封了河
&esp;&esp;“水……水……”
&esp;&esp;肖兰时又做了那个梦。
&esp;&esp;在噩梦的半梦半醒中,口唇间的灼烧炽热先一步涌上来。
&esp;&esp;他猛然惊醒,才发现自己原来还坐在满庭芳的床上。他撩起被褥,刚一下床,身体骨头寸断的酸痛立刻包裹住他。
&esp;&esp;他小心翼翼地挪步到了桌案,脑中仔细梳理着昨天发生的一切。
&esp;&esp;大部分的片段已经回想不起来了,他只记得昨天仿佛身体被什么力量夺走了,那股力量想要杀死金雀。
&esp;&esp;于是他拼命地抑制。
&esp;&esp;再后来,卫玄序出现了,带着金雀和他回到了满庭芳。东枣营火是金麟台熄灭的,那里本就没有什么人住,损失不大。而昨天在火海里的事情,金雀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对外都以为是金雀对肖兰时羞辱,使其怒不可遏这才伤了金雀。
&esp;&esp;至于卫玄序……他不知道从哪里开口才好。
&esp;&esp;想着,肖兰时叹气一口。
&esp;&esp;所有的事情缠在一起,更乱了。
&esp;&esp;他现在所知道的只有一点,那就是黄先生给他的药的确有用。
&esp;&esp;肖兰时揉着额角,自语:“哪天再去拜访黄先生问问吧。”
&esp;&esp;又叹了口气,他推开门,正巧卫玄序的房门也开了。
&esp;&esp;见他,肖兰时一喜:“卫——”
&esp;&esp;可是卫玄序行色匆忙,似乎并未注意到他。
&esp;&esp;肖兰时看着卫玄序急匆匆的背影,心里纳罕。大早上的?
&esp;&esp;“咕噜——”
&esp;&esp;肚皮十分应景地响起来,肖兰时想都没想,转身要去唤小厮吃早食。-
&esp;&esp;肖兰时端坐在桌旁擦着筷,漫不经心随口问了句:“今天怎么是青菜粥?”
&esp;&esp;那小厮身子立刻一抖:“爷——不不,肖月公子,这是卫公子说您病初愈,特地吩咐小的备下菜粥,其他的小的可什么都不知道,可一点儿都不关小的的事啊爷!”
&esp;&esp;肖兰时淡淡瞥了他一眼:“就问你句话而已,慌什么?”
&esp;&esp;小厮一僵,头也不敢抬:“小、小的没慌……”
&esp;&esp;肖兰时好无意思地咂咂嘴。
&esp;&esp;小厮不肯说,他也知道,昨天在东枣营的那把火,肯定是已经给他立下凶名了。
&esp;&esp;想想也是,虽然说金雀才是始作俑者,但从实际伤害来看,他肖兰时也就是受了点皮外伤,敷药两天就好了,可听说金雀伤得不算轻,再加上东枣营几乎几乎都被他烧了,但凡有不知情的,稍微经过那么点轻轻点播,恐怕肖兰时在别人嘴里也没个好话。
&esp;&esp;看小厮那模样,岂止是没有好话。
&esp;&esp;“你下去吧。”
&esp;&esp;小厮感恩戴德:“是!”
&esp;&esp;刚走出没两步,忽然庭下又传来一阵喧哗,肖兰时耳尖,好像听见了“卫玄序”的名字。
&esp;&esp;立刻:“你等等。”
&esp;&esp;小厮猛地一顿,犹犹豫豫地转身问:“肖月公子还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