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卫玄序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渍,几条弯弯曲曲的线,用筷子连在一起:“什么通了?”
&esp;&esp;肖兰时理所当然地指了指中间:“案子啊。”顿了顿,旋即说,“你把万贺老头的死放在最中间,周围把杨督守,杜明,蓝家,全都连起来。”
&esp;&esp;卫玄序静静听他说。
&esp;&esp;肖兰时:“一开始,万贺老头死了,他的弟子杜明突然消失不见,因此我们就沿着这条线,去到了杜明的家,发现杜明留有蓝家的玉佩。所以一开始我们便猜测是,反对万贺的蓝家,暗中联合杜明,害死了万贺。之后蓝家的为了掩人耳目,又杀了杜明灭口。”
&esp;&esp;说着,他话锋一转:“按这么想,的确是没错。但是昨天我见到杜明的时候,发现一点不一样的地方。”
&esp;&esp;“什么?”
&esp;&esp;说着,肖兰时将昨天杜明的那只黑白的面具推上来:“杜明昨天是自焚在那棵树上的。”
&esp;&esp;闻声,卫玄序眼中一闪:“哦?”
&esp;&esp;肖兰时:“你想啊,我们在蓝家的前厅,根本看不见那棵树的存在,那么就说明那棵树是被他们隔绝在结界里的。前厅为了抵御蛇群,所以蓝家纷纷放火烧蛇,按理说,前面的大火怎样烧,都不会波及到结界里面的巨树。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就是有人故意借助前面的火势,将火引入了后院。”
&esp;&esp;说着,指头在空中点了下:“大火之后,施行知和杨先生也在蓝家前前后后排查过了,都没有找到什么异样,以杨先生在临扬的控制,不会在排查之中遇到什么阻碍,查的时候我也跟着去看了,几乎把蓝家上上下下,包括蓝家家主在内,整个蓝家的家底都快翻出来了,也没找到什么异常。这一点,也几乎就可以断定,昨天无论是蛇群还是大火,都不是蓝家人里面引出来的。”
&esp;&esp;卫玄序接话:“所以你就推断那人是杜明?”
&esp;&esp;肖兰时点头:“对。昨天杜明自己扑向那火焰里的时候,说了一句话,[烧死你们,我要把你们都烧死。]他还简短地隐约透露过,似乎有什么人在紧抓着他和万贺老头不放。言语之中,似乎并非如我们先前所想的,他和万贺老头之间有嫌隙。反而看上去,感情比我们预计得要深得多。”
&esp;&esp;卫玄序:“也就是说,之前我们关于[蓝家联合杜明,害死万贺]的猜测,不成立。”
&esp;&esp;肖兰时认真道:“是。”说着,他把手指沿着桌上的水渍继续向下推,手指蘸着茶,在两条路线交叠的地方,打了个叉后,又重新画了个圆圈,“所以我们现在首先要搞清楚,杜明为什么在前段时间消失。”
&esp;&esp;卫玄序问:“你可有什么打算?”
&esp;&esp;“的确是有点。”说着,肖兰时又指了指旁边那只黑白的面具,“这阴阳八卦图,是这是陨生花
&esp;&esp;不知为何,先起的雨还不算大,走进了林子里之后,天上的雨珠就开始滚动得越来越大了,渐渐地,整片森林里都起了一层白茫茫的雾。
&esp;&esp;众人沿着大路走,面前是两条分叉的小路,分别向东南和东北舒展过去。
&esp;&esp;郑哀转身问肖兰时:“兰时公子,怎么走?”
&esp;&esp;肖兰时的手指在空中点了下,果断:“四个人,分两条路,各走一边。”
&esp;&esp;话音刚落,卫玄序立刻:“好。”
&esp;&esp;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在肖兰时的旁边:“那我和肖月一道。”
&esp;&esp;结果刚一出口,肖兰时:“不行。”
&esp;&esp;卫玄序低头:?
&esp;&esp;见状,肖兰时伸手指着前方密密麻麻的藤蔓,眼前的小道,左右两边尽然是爬满了郁郁葱葱的藤蔓,其中还似乎有蛇在微微翕动。
&esp;&esp;“你和我都是北方来的,这种路,我们走不熟。安全起见,我们得分开。”
&esp;&esp;卫玄序看着他,抿起唇。
&esp;&esp;郑哀走上来:“兰时公子说得对。我和影子,虽然是摩罗人,但是从小都受家父的教诲,常年探林访山去采药,略识得些毒草毒虫,若是分开走,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esp;&esp;卫玄序犹豫两息,似在思忖。
&esp;&esp;最后不情不愿地叹了口气:“好。”转而看向一旁高如山峦的影子,仰头道,“我们走一道,如何?”
&esp;&esp;影子先是看向郑哀,后者点了头,他才应卫玄序的话。
&esp;&esp;郑哀听了安排,默默走到肖兰时的身旁,脸上的神情,似乎格外高兴。
&esp;&esp;他这高兴,就好像是两拳头打在卫玄序的眼睛里。尽管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但是相比起让肖月和强壮高大又摸不清底细的影子走在一道,看上去弱不禁风还没有内丹的书生郑哀,的确是个更合适的选择。呜呜。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