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只小虫从这探子的耳朵里爬出,钻进了湿漉漉的土地里。
&esp;&esp;“哎哎哎!”杭七没留意,只顾拎着他的后脖颈,“怎么还搞这套呢?”
&esp;&esp;“算了,问肯定也问不出什么,搜身吧。”傅徵说道。
&esp;&esp;杭七把人丢在地上,解开衣衫一番搜寻,最后在这人贴胸的位置,找到了一片文身。
&esp;&esp;“什么玩意儿?鬼画符似的。”赵文武嘟囔道。
&esp;&esp;傅徵看了一眼,没说话,示意杭七把这片文身割下。
&esp;&esp;待等赵文武走后,杭七这才上前,神色惶惶:“将军,这是十三羽养的探子。”
&esp;&esp;“难道是封绛的人?不应当啊。”傅徵眉头紧锁。
&esp;&esp;“将军,其余探子要不要全部拿下?”杭七问道。
&esp;&esp;“拿下,”傅徵不再有放长线钓大鱼的心思了,他直接命道,“不要留活口。”
&esp;&esp;“是。”杭七一抱拳。
&esp;&esp;或许是因为知道了四象营很快就会来的缘故,这一战,本已疲惫不堪的天奎镇戍兵英勇无比,竟将虎无双的北卫残部彻底堵在了第一道门外。
&esp;&esp;站在要塞中央的空地上,脚下震颤,依稀还能感受到城外两军交战之际的惨烈状况。
&esp;&esp;傅徵坐在讲武堂中,手边放着问疆。
&esp;&esp;他没有上城墙,并非因为他不想上,而是因为他已手抖到快要拿不起剑了。
&esp;&esp;若是四象营真的不来,傅徵也不知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一天?两天?也或许一口气泄下就再也没有力气站起。
&esp;&esp;他按了按额头,脑袋阵阵发昏。
&esp;&esp;吱呀,门开了,一个纤弱的人影走到了傅徵面前。
&esp;&esp;傅徵耳中嗡鸣,听不真切,只当是杭七回来了,直到一缕不属于男人的清香钻进他的鼻腔。
&esp;&esp;“将军……”阿芍轻声叫道。
&esp;&esp;傅徵倏地睁眼,刚一抬头,匕首已近在眼前。他没有时间后撤,只来得及扬手握住刀尖,用冰凉的手掌挡住当面刺来的利器。
&esp;&esp;“对不起。”阿芍仿佛一只提线木偶,她猛地抽回匕首,全然不顾后果,又要向下砸去。
&esp;&esp;当啷!傅徵拽剑出鞘,挽臂一划,打歪了阿芍的手腕。
&esp;&esp;沾血的匕首落地,阿芍眼中光一暗,似乎就要咬舌自尽。
&esp;&esp;“慢着!”傅徵起身就要去抓阿芍的下颌。
&esp;&esp;但紧接着,阿芍身体一滞,软软地倒了下去。
&esp;&esp;原来是听到动静的杭七赶来了,他隔空一掌,劈晕了差点寻死的妇人。
&esp;&esp;伤兵营前的空地上堆叠了三具尸体,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阿芍跪在当中,目光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