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谢善和时常惊讶于项容的种种野外生存技巧。
包括项容的体力和耐力,都远远强过她的两个哥哥。
她几次问项容是如何做到的,项容都只有淡淡的一句“习惯了”。
好似经历过种种困境与苦难。
谢善和再一次忍不住好奇,轻声道:“你从未说过你过去的事。”
因为传授医术,她见到了项容温和耐心的一面,觉得两人比以往亲近了些。
所以才试着探究起了项容的过去。
然而项容没有细说,轻描淡写地避开了。
“没什么。不过是家破人亡,异族屠戮,被天灾逼迫,不得不颠沛流离,寻找一个安身之所。”
谢善和哑然,忽然觉得歉疚。
她好像因为一时好奇,挑起了一个最不该挑起的话题。
“对不起,我不该……”
项容不在意道:“没关系,我习……”
“我知道,习惯了嘛!”
谢善和笑着接话,试图活跃气氛。
项容牵起嘴角一笑,冲她招手,“过来,睡觉前我再教你辨认几味草药。”
这些草药,是她们在沿途经过的小山包采来的。
采了几次之后,也不怎么上山了。
因为有不少人家的青壮,为了躲避征兵,结伴往山中躲藏。
官兵和衙役跟着大肆搜捕起来,襄州境内各地都乱糟糟的。
项容再一次庆幸换上了女装,要还是从前那副打扮,会引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换上女装后,也惹来了居心叵测之人的觊觎,觉得她们两个女子好欺负。
这天傍晚,她们经过一个小山包,项容就隐约感觉到有视线盯着她们。
原以为是藏在山中的青壮,防止有官兵上山搜人,所以派人盯梢。
直到离开了小山包,发现身后仍然有人鬼鬼祟祟地跟着时,项容这才笃定那些人打上了她们的主意。
只是忌惮在白天,怕周围有巡逻、搜捕的官兵衙役,才不敢轻举妄动。
天色渐黑,项容寻到了一片小林子休息。
尾随的人也不见了,大概是回小山包汇报了,顺便带人来“干活”。
项容假装不知,照旧找树枝干草生火,煮些热水喝。
与此同时,寻摸到了几块尖锐的、有些分量的石头。
回到露宿地后,项容仍旧若无其事,睡觉前才低声与谢善和耳语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