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游卓然的寝室相邻,两间寝室共享一个阳台,故而关了门也可以从阳台串寝,想必这份礼物就是这么送来的。
江言有样学样,也从阳台到了隔壁寝室。
游卓然这么多年毫无长进,哭起来还像个小屁孩,哭累了倒头就睡。这时候睡得迷迷瞪瞪,模糊了时间,听动静还以为是室友回来了,伸手拉开床帘,他带着浑身怨念,死样活气地从床沿耷拉下脑袋。
“大哥啊,谢谢你的黄焖鸡……”
他一怔,惺忪睡眼看清了人。
“……江言?”
江言见他眼眶酡红,双眼皮都要水肿了,心疼之余,还挺好笑。
“怎么哭了?”
游卓然起身,盘腿坐在了上铺床沿,大狗挠耳朵一样,用掌根胡乱蹭了下眼睛。
“没有……你怎么回来了?”
江言:“把他俩送回酒店就回来了。”
游卓然:“噢……他们,他们跟你说了吗?”
无需明提,江言心知他意有所指。
江言:“嗯,说了。”
游卓然不吱声了,手扶着床上铁栏杆,攥得指节发白。
他埋眼,不看江言,平日里嗓子大得像放炮,这时候成蚊子嗡嗡了,细弱委屈:“那你什么时候走?”
江言则是环着胳膊,歪着脑袋,好整以暇望去:“走?走哪儿去?”
游卓然:“……美国,加州,大花园。”
江言笑了:“不走。你在这儿,我能走到哪儿?”
游卓然猛的抬头,又低头,去看床下的江言,半个身子都探出床铺:“什么?你不走?你不走!真不走?”
江言颔首:“啊。我骗你干嘛?”
游卓然惊喜得狼奔豕突,颇想跳下床在江言脸上亲一下或咬一口,也顾不得讨不讨打了。
他还没下去,江言就问:“我也奇了怪了,你们怎么都觉得我一定会去呢?我爸妈这么觉得就算了,你也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