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瑶道:“师祖也没说,就让我们几个到冰凌海来看看,顺便拜会千岛主,请他示下。”
卓一凡呆呆出神,心里好像有些明白了,突然叫道:“不好,糟糕!”
左清秋几个人一起望着他,不知何时糟糕。
卓一凡又仔细想了想,清理了一下头绪,慢慢说道:“我怀疑碧萧,就是萧郁。他就是冥王派往凡间的使者。”
啊!几个人大惊失色,怎么会是这样,完全不可能。慕阳春断然摇头道:“不可能,我是看着萧郁长大的,他虽然性情偏激乖戾,但性情并不坏,他怎么会是冥界的人呢?”
叶天瑶也红着脸说道:“我也不相信萧师兄是坏人。”她说着,水汪汪的眼睛凝神看了卓一凡一会,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半天才说道:“卓大哥,你是不是因为萧师兄曾经欺负过你,你……”
卓一凡脸色一变,大喝道:“胡说,我卓一凡岂是那等心胸狭窄之人?此是关系天下安危的大事,我怎会因一点私事,嫁祸栽赃给别人?”
左清秋也摇头道:“天瑶不可乱说,我相信一凡不是那样的人。他这样说必是有自己的理由。”
慕阳春不服气道:“我的徒弟,我自己知道,我可以性命担保,萧郁不是坏人。”
话到此处,已经无可再说,卓一凡站起身,向三人一抱拳说道:“我也希望我的猜测是错的,我与萧郁虽有嫌隙,但也不希望他堕入魔道。我有事在身,先告辞了,如还有来日,我们定会再次相会。”说罢,他转身就走,走下山坡。
左清秋大喊道:“一凡,你到何处去?”
卓一凡回头一笑:“我师弟正在海中拼命,我不能丢下他不管。”
左清秋沉吟片刻,向慕阳春道:“师兄,我想和卓一凡一起进北海去看看,毕竟他说那个冥界的妖孽是萧郁,我放心不下,事关我碧云山的名声,我不能不去看看。”
此言一出,卓一凡,慕阳春、叶天瑶都愣住。
龙神之剑印封开启,滚滚灵力涌进蓝雨的身体,龙神的力量在蓝雨的体内复活。当初风水二部在东海上向龙神的祭祀,今天得到了报偿。蓝雨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断伸展,手臂之上泛起清虚虚鳞片,强烈的龙气将他周身包裹起来,好像是两股巨大的拉力在拉扯着他的身子,浑身骨骼发出咔咔的响声。
蓝雨难受的嘶声大叫,呼喝之声如雷声翻滚,水浪被喝声震动,掀起一**的海流向寒宫门前的金鳞鱼阵冲击。
紫烟霞也被蓝雨的样子吓呆,看他身子迅速地变长,衣裳被撑破,古铜色的肌肤上,密密麻麻地长出细小的鳞片。
“人变龙!”紫烟霞心中暗暗吃惊,突然想起大海中一个遥远古老的传说。天下汪洋,分为四海,分别由四海龙君分治。而在四海龙君之上,龙神为尊。当年龙神率领四海龙君与玄帝争夺天下,激起滔天巨浪,水淹玄帝修行之所阙天城,致使成千上万凡间修仙者死于非命,玄帝发雷霆之怒,集合冥王、玄女、仙界三老之力,力战海族。三千年前,玄帝与龙神交战于苍野之郊,激战三天三夜,玄帝众仙击败龙神,但也死伤惨重,最后双方休战和解,龙神自愿放弃帝位,远游海外,而将自己一部分力量印封在龙剑之内。而玄帝也分命四海龙君治理四海,臣服于玄帝。
紫烟霞也是从南海紫薇龙君那里听说了这些往事,知道龙神的力量一部分被印封在龙剑内。后来,玄女族人黑水部和焱风部,于东海之滨,血祭龙神,龙神为之感动赐之龙神之剑,希望二部后人能解开印封获得龙神力量,解脱玄女苦难。
此时,蓝雨已被龙气缠绕,额角突起长出两只青色的龙角,两丈高的身躯之上,金鳞密布,闪闪发光,赫然成了一个龙人合一的威猛天神。
蓝雨高擎龙剑,无数龙气飞腾翻滚,搅起海底泥沙,一片浑浊。蓝雨仰天长啸,龙剑劈空,光华缭绕,一道厉闪直冲向鱼阵。
紫烟霞大惊失色,狂飙席卷而来,烈风割面,她知以自己的功力抵挡不住,大叫一声,凌空飞起,冲到半空。
巨响隆隆,泥沙弥漫,寒宫的宫门坍塌下来,黑色的岩石四处翻滚。在看那鱼阵,早就被冲击的一片凌乱,不成阵式,金鳞怪鱼死伤累累,狼藉一片,剩下不多还活着的已逃窜的不知去向。
泥沙落尽,海水复显清白,紫烟霞已不见踪迹,蓝雨胸中血气渐渐平复,龙象隐去,现出本来面目。他心中惊喜万分,真是想不到,几百年来风水二部无数高手觊觎不得的龙剑秘密,却在生死之间,无意中开启,是龙神显灵,也是风水二部的祖先保佑,玄女娘娘厄运该除。他不再理会紫烟霞,用龙剑拨开寒宫门前的岩石,露出洞口,这大概就是关着玄女的寒宫了。
蓝雨闯进寒宫,迎面一阵阴冷,让他不禁打了个寒战,虽然他一身功力,这寒冷奈何不得他,但阴寒刺骨,血脉滞涩也十分难受。
“站住!”一声断喝,迎面传来。
蓝雨抬头一看,只见前面一片银白的世界中,紫烟霞气势汹汹,手中短剑正架在一个清丽脱俗的白衣女子的脖颈之下。
也许是心灵相通,一看到那冰雪中安然稳坐,不沾一点凡尘的白衣女子,心里就蓦然地一阵悸动,他仿佛能感受到那女子温暖柔和,如沐春风般得灵气,就像是徜徉在无限春光之中。
落霞仙子看到蓝雨,也感受到他本族异样的灵气运动,虽刀尖横颈,面上却平淡如水,视如无物的神情。
良久,蓝雨恭敬地低声问道:“你就是玄女?”
落霞微笑不语,明如秋水般得眼睛,透出喜悦的欢波。紫烟霞冷笑道:“你问什么!她就是你要救的玄女。”
蓝雨惊讶半晌,单膝跪地:“玄女娘娘在上,在下黑水部蓝雨参见玄女。”
落霞仙子想了想,沉吟道:“黑水部?你是蓝翔的后代了?”
蓝雨点头道:“蓝翔是我曾祖,蓝风是我爷爷,我是蓝海的儿子,名叫蓝雨。”
落霞仙子苦笑着摇摇头,叹息道:“我在世上活的太长了,很多事都数不清楚了。”
紫烟霞在一边早就听的不耐烦,喝道:“落霞。你不必假惺惺,今日有人救你出去,你难道不高兴吗?可是有我紫烟霞在谁也休想把你弄走,大不了你们同归于尽。”
蓝雨一惊,看着紫烟霞眼睛血红,满脸怨毒,眼露凶光,心中迟疑,看样子自己要是强行上前解救,说不定救不了玄女,反而害了玄女的性命。
紫烟霞和蓝雨僵持不下。这时玄女向蓝雨说道:“蓝雨,你去吧,千芊在龙宫里,你要是能把她救出去,我就恨感激你了。”
蓝雨挺身站起,厉声道:“玄女娘娘,我黑水焱风二部,几百年不惜生死,礼金了多少艰险,就是要救玄女娘娘脱离苦海,今日我已经来到女女身边,如果不能将你救出,让我又和颜面去见那些死去的风水二部族人。”
玄女惊讶道:“他们现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