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易冬喃喃,&ldo;你的剧本就是那杯豆浆,铮哥就是穿开裆裤的奶娃娃。&rdo;
程矜:&ldo;……&rdo;意思没错。
&ldo;那你现在去哪?&rdo;
程矜背起包,&ldo;去跟影视公司的人见面。&rdo;
&ldo;我陪你去。&rdo;
程矜俯身,温柔地跟惠莲道了别,&ldo;明天我还来,晚安,惠姨,做个好梦。&rdo;
两人推门离开,并没有注意到病床上的女人,微微动了下的手指。
程矜跟影视公司那边的对接陈经理约在茶楼面谈,她和黎易冬推门进入包间,没看见陈经理,反倒遇上个意料之外的人。
关念。
之前影视公司盲选,选了程矜的本子,推了关念的。
如今程矜这儿进度出了问题,才刚提解约的事,关念听到风声立刻赶来了。
见程矜进来,关念先假模假样地问候了句,&ldo;你干妈病情还好吗?照顾得很辛苦吧?没时间写就不要接嘛,耽误了进度谁来兜着呢,你爸吗?&rdo;
程矜见屋里就她一个,不想跟她扯闲篇,转身要去走廊里等人,就听身后关念嘲讽地笑,&ldo;剧本不写了,兵哥哥也不谈了?这么快就找了个韩式帅哥‐‐怎么?打算回头写你的花美男玛丽苏了?&rdo;
程矜还没说话呢,黎易冬先飙了,狐狸眼一眯,笑得吊儿郎当,&ldo;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矜矜的手下败将。说实话,我有点儿心疼影视公司了,矜矜不写的本子给关小姐接盘,这不是肉眼可见的退而求其次吗?关小姐,我要是你呀,赌一口气,也不接这盘。&rdo;
关念被他怼得一口老血,碍于面子还不能承认,&ldo;我是临危受命,学妹掉链子,做学姐的自然不能袖手旁观。&rdo;
&ldo;原来是救场,&rdo;黎易冬笑得跟只千年老狐狸似的,&ldo;见关大姐你笑得这么欢,我还当是捡了个漏,偷着乐呢。&rdo;
&ldo;你!&rdo;
&ldo;黎易冬,别跟她说了。&rdo;程矜知道关念这人心思多,不想让黎易冬多跟她啰嗦,免得被她满身心眼扎得一身窟窿。
关念冷哼,&ldo;程矜你这个男朋友真是一任不如一任,上一个好歹还道貌岸然,这一任花里胡哨,浑不像个男人。&rdo;
她话说了一半,正看见去洗手间的影视公司的陈经理走到门口,立马站起身,换了副嘴脸,&ldo;陈总回来了?刚说剧本的事‐‐&rdo;
哪知那个陈经理压根没搭理她,一手扶着衣襟,点头哈腰地对门外的人寒暄,&ldo;程董、黎董您二位这么巧……&rdo;
关念的笑僵在脸上。
就看见从门口走进来两个西装革履、外面还罩着黑色长毛呢大衣的男人,都已鬓染白发,一个严厉、一个慈祥,但不约而同的,都将目光落在之前跟她说话的程矜和公子哥身上。
关念不认得什么黎董,但她知道程厚寒,更知道他是程矜的亲爸。
好汉不吃眼前亏,关念脸色换得极快,亲热又恭维地说:&ldo;程董,可真巧,您看学妹那不是忙吗?我替她‐‐&rdo;
&ldo;打断一下。&rdo;跟程厚寒一起进来的男人慈眉善目,有双狭长带笑的眼睛,乍看跟弥勒佛似的,他看向关念,声音低缓,&ldo;刚才,我听见你说什么了?犬子,不像男人是吗?&rdo;
关念浑身一绷,僵硬地看向程矜,她那张出挑面孔上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
智旻
被称作黎董的男人看向黎易冬,怒其不争般说:&ldo;我早跟你说别穿这些花里胡哨的衣服,你瞧瞧,被说成什么样了?&rdo;说完,转头又对关念说,&ldo;小姐真是一针见血,说的好,说的好啊。&rdo;
&ldo;爸,那话怎么说来着?美人在骨不在皮。我是男人还是不是男人,能是件衣服就决定得了的么?&rdo;黎易冬气哼哼地反驳。
关念的脸刷得连一丝血色都不剩了。
陈经理尴尬到脸都成了猪肝色‐‐当着人爹的面,说儿子不像个男人,这是碰上黎董这笑面虎了,要是搁程董身上,指不定一拐杖都夯过去了。
关念&ldo;我、我&rdo;了半天,愣是找不出台阶下。
程矜噗嗤笑出了声。
得罪谁不好,得罪黎易冬他爹?这老|江湖顶着张笑面佛的脸,干的可都是杀人不见血的勾当。能跟程厚寒称兄道弟这么些年,怎么可能是省油的灯?
黎家老爷子就这么笑眯眯地看向陈经理,&ldo;哦,打扰你们了,刚刚说什么……什么剧本来着?&rdo;
陈经理一个激灵,忙说:&ldo;没什么!&rdo;转头又低声对关念说,&ldo;程小姐来了,你的事咱们改日再约。&rdo;
关念后槽牙都发痒,可是在几尊大佛面前也不敢造次,只能提了包恨恨地往外走,谁料经过程厚寒身边的时候却被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