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线我都要了,不过,你得帮我重新纺一遍。”
这时那女子已经过来了。
田世舒拿出三根线,“三股合成一股,能做到吗?”
“可以的。”女子点头。
“我想要五斤蓝色,三斤红色线,剩下的白色的就好。”
那女子点点头。
春花赶紧问:“不知要多少钱?”
“不瞒姑娘说,这线也放着有一段日子了,我成本价给你,一斤一百文。”
“那行,你称重吧。”
这两人忙活着称线,田世舒已经看起毯子来。
要过冬了,刚好可以给家里都添置一些。
她给自己挑了白色织着铃兰花的,给爹娘挑了大红色双喜字的,给哥哥们挑了蓝色绣金星的,小耗子则是黄色底绣着大狗的。
她还给几人的书房都买了一张挂毯。
喜得陈东家语无伦次。
他们来京城闯荡是对的,这贵人出手就是大方。
“你家这羊毛毡可有销路了?”
“这毡子颇费原料只接受预订,贵人若是想要咱们再做就是。”
田世舒点点头,“我定的多,你原料可够?”
陈东家一时踌躇了,咬咬牙道:“我找同乡收一收,就是姑娘得多等些日子。”
“你们是哪里人,还有同乡在这边?”
“不瞒姑娘,我们夫妻是从甘州卫来的。想必您也看出来了,小人婆娘不是咱们这边的人,所以不大敢说话。”
“端哪里饭碗就是哪里人,只要不干砸饭碗的事儿就能混口饭吃。你算算我今天能拿走什么?其他的要什么时候交货?”
“还不知您要多少毡子?”
“噢,倒是忘了说这个。先定二十张吧,我要买一百多张,尺寸就按架子床的尺寸来吧。”
他家到处都是水榭,美则美矣,冬日里主子有火炕睡,下人们的日子只怕不好过,有毛毡铺床也许能好受些。
四时见不断从店里抱出来的东西,也是麻了,说好的吃饭呢?
主仆付了定金,约定三日后来取羊毛线,然后施施然走了。
一马车的东西,还怎么放心吃饭?田世舒给三人买了几张胡麻饼,吃了几口,觉得分外的香,又跳下车,买回来一大包准备分给家人吃。
三人坐在车辕上啃大饼的模样落入黄政的眼里,啧啧,郡主大人啊,您这也太不拘小节了些。
实在不能怪黄政眼尖,实在是两女一男挤在一处,模样打扮都不差,边走边吃,实在抢眼啊。
为了挽救郡主的形象,他不得不牵马过来,“田姑娘!”
田世舒好险被大饼送走。
黄政很无辜,至于噎着吗?
春花手忙脚乱地给姑娘顺背、喝水后,田世舒抹着眼泪,问:“黄提督怎么这么得闲?”
“哈哈哈本官正在巡街,比不得郡主……”大马路上啃大饼!
他大约能笑上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