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疼的攥紧了拳,身边的我也是强忍泪水。
我们不能去把孩子抱起来,因为送我们出宫的宫人们还没有离开,这其中可能安插着萧承睿的眼线。
因为他现在是阿俞,不是萧启焕。
马车过了好几个街口,小孩儿还踉踉跄跄一瘸一拐地跟在车后面。
马车距离皇宫越来越远,我忍不住掀开车帘向后看了好几次。
“别因为那孩子跟不上误了赶路。”他强压着将欲喷薄而出的情绪,语调冰冷的把阿俞叫进马车里坐着。
车帘一放下,启焕就扑进我怀里紧紧地搂着母亲的脖子。
那么小的孩子,就已经懂事的连大哭都压抑着尽量不出声音。
微弱又稚嫩的抽泣声充斥着整个车厢,压得夫妻俩喘不过气来。
我希望车帘永远都不拉开,娘亲就可以一直抱着我。
那是萧承煦记忆中,乖巧的让人心疼的儿子,说过最接近任性的一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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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受天诛,短折而死。”
他现自己早已是泪流满面。
萧承煦不知酒中是不是混了自己的泪,苦涩的他皱紧了眉头。
“好,九弟啊,快请起!”萧承礼嗬嗬笑着将他扶起来:“二哥真是太高兴了!我以后,也就不用担心了!”
这样慈祥,这样和善,仿佛刚才厉声胁迫他的,是另有其人。
“你啊,不愧是太宗的好儿子,先皇的好兄弟,当今皇上的,好叔叔!”
萧承煦木然地立在原地,听那伪善的声音历数着他的身份地位。
他也算历经三朝,外人看去,他的身份也算是相当的光鲜体面。
太宗最宠爱的儿子,先皇委以重任的权臣,当今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但是以后呢?
但凡他踏错一步,他就将落入万劫不复之深渊。
焕儿以后怎么办?
“臣只是宗室旁支,不应与血脉正统的皇兄们一同排行。”
“萧启焕!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朕是君,你是臣!”
焕儿今后的日子,只有更难过。
他刚刚亲手切断了自己的后路,也就断送了儿子的前程。
摄政王殿下的爱子真是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材啊!
永安王殿下小小年纪贤能知礼,颇有圣人君子之风。
“容公子治水有道,县民们爱戴,此子以后,可堪大用!”
启焕是配得上那块龙佩的人。
启元即位,他考量思忖良久,没有把那块龙佩送给他。
他不是没有私心。
可是萧承礼竟又派人拿上了纸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