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您怎么还没睡?”江鹊听到他的声音,委屈和酸涩就在胸膛里泛滥,她强忍着声音里的颤抖,佯装平静的跟他说话。
“江鹊。”
其实有很多梗在喉间。
沈清徽站在春新镇的桥上,昏暗的晨光弥漫着雾气,他倚靠在车边,眼神看着远处。
好静谧,一点声音都没有。
只知道是春新镇,不知道下面还有四个村庄。
贸然出现,是否会让她紧张?
是否是他太过冲动?
沈清徽有很多话在喉间百转千回。
最后他低声问了一句,“有没有想我?”
江鹊走在无人的路上,两旁的风拂面,委屈又开始不争气,只有一点风声,眼泪蓄在眼眶里,还要强忍着,“想。”
“……”
“可是还不能回去见您。”她又低声说了一句。
声音弥散在清晨的潮湿的雾气里。
沈清徽笑了一声,某些问题有了答案,他抬眼看着远处。
一道纤瘦的身影出现在桥的那头,风有点大,她的头发被吹起来。
“抬头,看前面。”
他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好像很远,又浸染着熟悉的温柔。
江鹊抬起头,桥的另一端,停着一辆熟悉的越野车,身姿优越的男人依靠在车旁,他衬衫的袖子半挽,露着一截手腕,他拿着手机,温柔的目光好像浸透了这这漫长的时光。
一点点地,像春风,吹过她这干涸贫瘠的二十年。
看到她的那个瞬间,他的眼神终于带了一丝笑意,浅浅的笑容在唇边,好安静,周围是打烊的破旧建筑,他是独有一片温柔的岛,清矜斯文的气质,丝毫不减半分。
江鹊呆愣了半秒,朝着他跑过去。
扑进他的怀里,还觉得像大梦一场,她的指尖紧紧地攥着他的衬衫,因为好用力,指尖有些泛白。
沈清徽稳稳地抱着她,她的鼻尖蹭过脖颈,微凉的肌肤,温热的呼吸。
沈清徽揽着她的腰,下巴搭在她的发顶。
“所以我来找你了。”
声线好低,疲倦里难掩的爱意。
——你不能回到我身边,我就来找你。
哪怕是八百公里的路途,哪怕是一夜不眠。
“您怎么来了……”江鹊的眼泪终于绷不住了,在看到他的瞬间,所有的坚强都瓦解溃散,她把脸埋在他衬衫的胸口,很快咽湿一小片。
抬起头,他是真的一夜未眠,眼底有些淡淡的疲倦,可看向她的眼神,仍然是那样宠爱。
江鹊更想哭,抱着他好一会都没松手。
“我陪你一起,江鹊不会是自己一个人。”
沈清徽摸了摸她的头发,低头端详着她,其实也不过是两天没见,总觉得江鹊好像没有休息好,他捏着她的下巴看,眼里有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