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这束光一直留在这,便是森林的救世主。
流浪猫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可怜,直到有人在一个暴雨夜摸了摸它的头,将它带回家避雨又将它放归街边。
“江鹊,你总觉得不安,我的不安一点都不比你的少,”沈清徽声音很低,像是被寂寞的夜风吹散了,“你这样年轻,以后要是遇见比我更好的人,要是有了更好的未来,我总不能阻挠你去追求你的生活。”
他是彷徨,却又小心地珍视着这样的她。
“不要。”江鹊的脸埋在他的胸口,摇着头说,“不会有比你更好的人。”
沈清徽摸摸她的头发。
他也不会遇见这样一个像她一样的人。
太阳落山了,可人们仍然会记得日出的温暖与美好,他的生命因为她的存在而美好过,结局是好是坏都不重要。
浴缸的水流声汩汩,江鹊什么都听不到,她的手紧紧地攥着沈清徽的衣角。
——也是这会才恍惚地感知到。
他比她年长的十五年,独自走过那么多日夜,他先她一步看清这个世界,而后遇见她,仍然愿意俯身耐心地宠着她,在她这里,给她世界上最真挚温暖的爱意。
让她看到这个世界美好的一面,让她成为美好本身。
沈清徽不喜欢给她讲道理,爱意却在小事里处处熨帖。
让她在每一分秒都知道她是被他爱着。
想到这,江鹊眼眶酸涩的更难受,她的爱太渺小,渺小到处处自卑,处处退缩。
沈清徽从不越界,是对她的尊重与珍爱。
这一天,江鹊忽然想要有那么一点越界,可她又无法克服心理的一道坎。
沈清徽让她去洗澡。
江鹊抱着他不松手。
沈清徽笑了笑,由着她抱着。
只是过了好一会,江鹊闷声闷气地说,“真的不会。”
“嗯?”
“真的不会想遇见别人,我的未来也好简单,能有一份工作,有您在身边,已经很满足了。”江鹊揪着他的衣角,一字字慢慢说。
她的世界只是一方可以澄澈见底的水,通透的一眼望穿。
沈清徽抬着她的下巴,也认认真真跟她说,“只有你才能站在我身边,因为是你,值得被我爱的是江鹊。”
遇见他之前,江鹊从不这样觉得。
她很难跟原生家庭带来的痛苦告别,也尚未做好准备与之和解——但有他在,至少让她开始一点点走出那片污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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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江鹊没有看到江振达——江家人很少给她打电话,有时候打一通电话,也是要钱,他们之间的亲情,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江鹊有空就给外婆打打电话,说十月一放假,回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