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抬手看了眼表,已经十一点半过五分了,“一定要自己回去整理吗?”
年稚向来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私人物品,以前在耶鲁读大学的时候,开学放假时的行李都是自己整理的。
为此,她曾经跟专业的收纳师上了一年的课。
可在正事面前,自己的这些小习惯的确不太好开口。年稚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其实也并不是找不到别的解决的方法,只要跟搬家公司重新约时间就可以。但一想到要跟笑面虎的年宏打电话说明情况,年稚就忍不住心里发毛。
她抬头看了看季初,发现对方专注地盯着手机,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似乎在处理什么公务,根本无暇顾及她。
思及再三,年稚最后还是为难着掏出电话,不情不愿地点开了年宏的号码。
就在这时,季初突然抬头叫住年稚,“上车吧,我帮你重新约了时间。”
“啊?什么?”
垂头丧气的年稚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季初的意思。
季初从手机上抬起头,神情淡淡,潋滟的桃花眼微微闪光,仔细地凝视年稚,“我刚才给年伯伯发信息说明清楚情况,拜托他跟搬家公司重新约了时间。上车吧,先带你去吃饭。”
没想到季初会出手帮自己,年稚呆呆地拉开车门,像个鹌鹑似地坐了上去。
季初的余光瞥见年稚僵硬的身躯,以为她是因为聚餐紧张,便出言安慰,“今天的事是我处理得不好,应该提前告知你的。不过你别担心,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也都很喜欢你。”
这人还真是善于给人错觉,年稚在心里吐槽。大家都是逢场作戏而已,他又是帮自己搞定搬家公司、又是在见家长之前这么认真地解释,反而让她有种自己是在被重视着的误会。
祸水。
年稚看着窗外,小声嘀咕。
一路无话,车子平稳地驶向北区的季家老宅。
宅子建在北区的一片园林中间,是现在的建筑学泰斗梁壬生老先生当年亲自操刀设计的。
进了第一道大门,年稚感到身边人坐得跟自己靠近了些,立马向后面挪出老远,狐疑地抬头看他,“你,你干嘛?”
季初好像早就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桃花眼弯成了似笑非笑的弧度,“上次订婚宴爸妈以为我们两个感情很好,现在可能需要你配合我一下,做做样子。”
哦?年稚坏笑地看着他,抓到了对方的把柄,“我们两个什么时侯感情好了?想不到季先生家教那么严,也学会撒谎骗人了。”
季初并不慌张,好整以暇地听着年稚讲完话,无所谓地解释,“当时好像是为了掩饰某个人因为迷路,迟到了二十多分钟的事来着。”
???
也就是说迟到那事被他这么掩盖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