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挽自是一夜好眠,次日醒转陡然发现自己不在燕家,侧头一看,宁沉睡在身边,微微愣了愣,思绪这才回笼。
原来昨天晚上不是做梦。
宁沉真把他偷到宫里来了。
这也太……
他急匆匆的下床,欲要偷偷离开,后衣领忽然被揪住,宁沉从他身后缠了上来,有力的臂弯揽着他:“跑什么,昨夜那样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你衣服还没干,陪我再睡一会儿。”
燕挽脸颊噌地一红,拨开他的手站了起来:“殿下不要胡说。”
宁沉皱了皱眉,而后轻轻笑了一声:“该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挽挽此时害羞未免太晚了一些。”
虽然昨晚也没好到哪里去,被他取悦着时一直都是将脸埋到枕头里的,硬是让他将玉枕换成了软枕,生怕他哪里磕碰着。
燕挽不理他了,似他这般放浪之人越是回应越来劲,便只道:“殿下休要闹了,我的衣服呢?”
宁沉不闹他了,让人将早已烘干并且熏过香料的衣服拿来,燕挽去屏风后换了,转头就走。
宁沉说:“等等。”
燕挽停步回头。
“你过来,我帮你束发,你这般乱糟糟的从我宫中走出去,名声怕是不想要了。”宁沉赤足下了床,衣服都是散的,勾唇一笑,“当然,我不介意别人传什么闲话,束不束在你。”
燕挽想了一下,还是折身顺从他坐到镜台跟前去,只见镜中的自己头发散乱,那根红色的发带昨天不小心被自己扯断了一截,空落落的系着个结很是难看,宁沉梳过他的头发,拿起一根白玉色的簪子,道:“用这根如何?”
燕挽看了一眼,这玉簪既没什么花样也没什么特别,是他台上许多根玉簪里最普通的一根,便答应:“那就多谢殿下了。”
“挽挽同我客气什么,你喜欢我都给你。”宁沉将玉簪给他簪上,越发感慨,燕挽为何不是爱慕虚荣之人,最好身份卑微,眼皮子浅,见到他恨不得扑上来,见到财物就万分喜欢,他也不至于追人追得这么辛苦。
打理好头发后,燕挽再度谢了宁沉一番,方才离开长春殿。
踏出殿外,宫人们见到他很是疑惑,似是奇怪他究竟什么时候来的,燕挽有些不自然的加快了脚步,转眼将出宫外。
此时天边方现鱼肚白,早晨的大臣们刚刚下朝,他们摸黑来的,个个赶着回去吃早饭,燕挽怕被燕父撞着,不好交代,慢了一步,又折回了身。
现在还不能出去,宫外泊着燕家的马车,待会燕父要用,车夫认得他,定然会问。
他总不能说自己被人偷走了刚逃出来,只能寻个地方躲一躲。
犹豫再三,还是去了太书院。
现在还早,学室中应是无人,正巧他有几本书落在那儿了,是时候取回去,宁沉被委以国事,不再上学,他这个伴读也就伴到头了,没有再进宫读书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