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就那样呗,牵手、拥抱、接吻,最后上床。”夏清无所谓地说着。
应照离见她蹲下系鞋带,手发着抖慌张地把这张照片发给了自己,然后删除夏清手机里聊天记录的照片。
她急匆匆地跟夏清说了再见,拉着箱子往外跑。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陆陆续续很多高一、高二的学生放学了。
应照离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周五。
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划开屏幕一看,是应裕闻打来的电话。
“喂,爸爸。”
“收拾完行李箱了吗?我拉货正好经过你学校,把你捎回家。”
应裕闻的声音传到鼓膜里,她刚想回句自己坐公交车到家里,还没说出口,手机对面又说了话。
“诶!我看见你了,你往马路斜对面看,有辆大货车,快过来哈,这不能停太久!”
应照离攥着行李箱的把,往四周看了看,全都是接自己孩子回家的家长,一群又一群学生往校门外涌着。
小姑娘拉着箱子,腿每迈一步,便停一下。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那辆大货车跟前的,应裕闻从车上下来,把人的行李箱提上去,放到后面窝着休息的地方。
大货车太高了,上车的车蹬有两截,每一截也都很高,应照离伸出胳膊,几乎是爬上去,合身的小西服被灰土蹭脏了一大块。
她踩到副驾驶的位置,脚底下还放了许多杂物,有些伸不开腿。
应照离看着行李箱被扔到身后爸爸晚上休息的垫子上,副驾驶的车座铺着他脱下来的干净的衣服。
她坐在爸爸干净的衣服上,眼眶刷的红了,眼泪忍不住一整颗、一整颗往下掉,货车的视角能看到很远,应照离低头看着车窗边掠过盯着看的那群学生,她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到她。
应裕闻扭头看到闺女抽泣着,吧嗒吧嗒地掉眼泪,握住方向盘连忙问到:“怎么了妮妮?你咋哭了?!”
应照离抽泣的更厉害,单薄的肩膀发着抖,声音一颤一颤的。
“刚、刚上车、磕着腿了,好疼。”
应裕闻忙着把注意力放在货车上,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笑呵呵地说:“娇气的你!”
他开着货车回到大厂,换了自家的面包车。
应裕闻把闺女放回家,没停脚,立马去河里收网,这个时候涨水,能捕到很多鱼,也能卖个不少钱。
应照离看着面包车消失在视线里,把行李箱拖回屋。
爷爷在屋里看着狗血抗日电视剧,奶奶坐在马扎上,拿着针线去缝高粱杆做的盖垫。
“离离,快坐那吃饭吧,你爸让给你拌藕吃。”
“嗯,好。”
应照离坐在小红木桌上,屋里灯光昏暗,只能将就着吃,她掰了半块馒头,没有食欲,藕片脆生生的,白嫩嫩还拉出长长的丝。
在撒了糖的醋汤碗里蘸一蘸,特别好吃。
瓷碗盛着的醋汤在灯光下闪过一点奶白色,飘在汤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