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时常也会在花前月下揽着她亲昵一番,却待她极为尊重,若是她不愿,他便不会越雷池一步。
这段时光,是魏峙数年来最最温情的片段,他深深沉溺其中,甚至差点儿信以为真。
虽然每每午夜梦回,他都明白她并未接受自己,也时常瞧出她拙劣的演技,但他却不愿醒来,宁愿长醉在其中。
毕竟,只要他不肯醒来,这个梦境便不会消散,不是么。
夏日渐渐尽了,叶落纷纷,萧瑟的秋季要来了。
夏竹悦衣衫单薄,立在窗畔,略惆怅地望着日头。
日头再稍稍倾斜一些,魏峙便要回来了。
这几个月以来,魏峙每每出门,当夜必定回来,一丝空隙都没让她逮着。
她着实烦恼,他怎么这么闲?都不用去远处办事的吗,年纪轻轻不去奋斗天天往家里钻不太好罢。
她正盘算着一会儿得劝劝他事业为重,魏峙便远远地进了院儿门,向她走来了。
夏竹悦赶紧挤了个笑容,转身迎了出去。
“怎的回来的这样早?今天不忙么?”
她替他解下披风,挽在臂弯里轻轻弹了弹浮尘,随口问着。
“想你了,便提前回来了。”
他揽过她,轻轻落下一吻,“你想我了么?”
“呵”
夏竹悦尴尬笑笑,“想。”想你别回来。
魏峙忽地从袖中掏出一支振翅欲飞的掐丝珐琅蝴蝶珠钗,簪到她髻上,轻轻拿指尖儿一碰,蝴蝶的翅膀便颤巍巍地扇动起来,华光流转,精致非常。
他很满意,“嗯,很衬你。”
夏竹悦伸手摸了摸,有些茫然,“哪里来的?怎的忽然给我这个。”
魏峙不以为意地笑笑,一边往屋里走去,瞧瞧她今日给自己预备的菜色,一边随口解释着:
“方才盘点进贡的清单,这支最好,宫里头还没有呢,我先给你截胡一支来。”
“啊?”
夏竹悦深感不安,赶紧摘下来,“这不太好罢。”
魏峙冲她安慰笑笑,“那你喜欢么?”
蝴蝶珠钗确实巧夺天工瑰丽异常,她点点头,“喜欢是喜欢,但……”
“你喜欢就是好。”
他从容拿过她手中的蝴蝶珠钗,复又为她簪上,“你戴的起。”
说罢拉过她一同坐下,“用膳罢。”
一顿饭吃的夏竹悦惴惴不安,用完膳魏峙去了书房,夏竹悦便取了珠钗收进妆匣里。
如此贵重的贡品,宫里头都还没有呢,她若戴在头上招摇过市岂不惹祸上身。
真真儿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何不食肉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