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良策“嘿嘿”笑了:“你不懂,老友怎么聚都不为过,而且你和他孙子关系好,我们两个老头子下个棋怎么了?”
谭景曜沉默不语,心道:并不一样。
却还是打了个方向盘,调头往疗养院开去。
温纵和温珊分别后,并没有直接回家。
沿路慢步,温纵看着这个从陌生到熟悉的世界,喟叹一声。曾经父母双亡,全靠和爷爷相依为命的他,此时心中对“亲情”二字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与之有血缘的人都是值得的。
比如温珊的母亲李冬卉,比如原身的父亲温骏琛。
很巧的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确实如此。
好在,还有温爷爷在,老人用自己的方法在维系温家岌岌可危的亲情,更给了他真正属于家人般的温暖。
想到这里,温纵没再犹豫,去买了个果篮,然后乘上公交,决定去疗养院看看温华晖。
半个小时晃晃悠悠,公交车停在了离疗养院最近的一个站点,温纵跳下车,慢步到疗养院门口,一眼捕捉到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
他满腹狐疑地走到疗养院里,就看到自家爷爷和金良策老先生正在院子里晒太阳,难得一身休闲装的谭景曜在旁边站的笔直。
“爷爷。”温纵乖巧地叫人,“金爷爷也在。”
谭景曜显然没料到温纵会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温纵和他对上视线,微笑着打了招呼:“谭景曜先生,您也来啦。”
“嗯。”
金良策听来听去,觉得温纵这称呼怪怪的:“从从你怎么叫他谭景曜先生?给他面子了还?”
谭景曜:……
温纵:……
“哈哈,习惯了。”温纵下意识地挠挠头。
“从从今年是二十吧?”金良策问向温华晖。
“对,二十,比小谭小八岁。”
“那叫哥哥不就好了?我记得小时候也是叫的哥哥。”金良策觉着,小辈之间关系好,以兄弟相称,再合适不过了。
温华晖难得没因为称呼的事情跟金良策杠上,因为怎么说,“谭景曜先生”和“哥哥”比,都是前者让对方占了大便宜,搞得身份地位多高贵似的。叫声“哥哥”,可就算得上平辈了。
谭景曜表情依旧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心里却忍不住给自家外公这番话点了个赞。
温纵偷偷看了一眼谭景曜,赔笑道:“这……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金良策摆手,“还是这臭小子平日里欺负你了?当着你的面摆谱了?你直接跟金爷爷说,金爷爷找他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