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吧云嵩丢给了穆璟教育?”
李盛袭点头,“毕竟是表兄唯一的儿子,得让他学点真东西,临熙虽好,但是人人让着他,不如放在边境磨练一二。”
她没说沈云嵩对她大不敬的事情。
宏兴帝微微一笑,“如此,舅舅怕是要病了。”
当初平国公说要把沈云嵩送往边关,他就想过这个结果。虽说他没有强求说沈云嵩一定要留在边关,但是阿玺,他可不管。
李盛袭轻笑。
“说起舅舅,舅舅如今已经年迈,又两经丧子之痛,只怕已经无力于正事,再在兵部,是否有所不妥?”
宏兴帝看了她一眼,而后盛了碗汤交给身边的内侍,由内监递给李盛袭。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事?”
平国公在兵部也没有在做事啊,兵部的事情一直都是由两位侍郎负责,给他一个兵部尚书的位置,也不过是为着好听些,兵部的事情一直以来也不归他管。换不换又有什么关系。
阿玺突然提起这事,只怕还有别的缘故。
“只是觉得,舅舅在兵部什么事情不做,也不像样子,再者又有沈继川的事情,他只怕越发力不从心。加之沈继川大逆,沈云嵩立不住,未尝没有舅舅教养不力的缘故在里面。种种因素之下,倒不如先撤了他兵部尚书一职。”李盛袭接过了汤。
“只有如此吗?”这么说倒也说得过去,但是没有必要,只是他觉得不只是这么点原因。
见宏兴帝问到了这里,李盛袭倒也不好继续含糊过去,不为别的,她不对阿兄撒谎,至多只是隐瞒。
“倒是还有些旁的缘故,但是终究只是怀疑,为了以防外一,倒不如先把兵部尚书这一职位给撤了。”
这么些年虽说平国公不管兵部的事情,可是不管是一回事,能不能管又是另一回事。
平国公的确不管事,但是他要是想知道一些消息,还是要易如反掌的多。我军军事,多个州府的兵力安排,甚至布防,只要他问一句,谁又会觉得有什么,谁又会说些什么?旁人只会觉得是理所应当。
收回兵部尚书一职,是为了国家保障。
只不过,这一切只不过是她的猜测而已,所以她不曾明说。
“是什么让你起了怀疑?”宏兴帝大约明白了什么,但是依旧追问道。
李盛袭有几分犹豫,又似乎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我从前只是以为,沈云嵩与我生分是因为表兄之死,直到如今我才知道,他一直怀疑,是我与瑾瑜联手害死了表兄。”
“若是朕所记不错,沈云嵩乃是舅舅亲自教养因为这个,你怀疑舅舅的忠心?”
事发之时,沈云嵩只是一个孩子,如果不是有人和他说了什么,他不会这么想,而他又是平国公亲自教养的。很有可能是平国公自己心怀怨怼。
可仅仅是怨怼,也不至于如此。
“也不只是如此,一时之间说不上来,有备无患总没有错。而且,若是舅舅心有此年,时至今日,在他心中,我已经‘害死了’他两个儿子了。”沈继川亦是死于她手。
“这倒也是。”宏兴帝点了点头,找个由头撤了平国公的兵部尚书一职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
“一开始为什么不全都说出来呢?”宏兴帝看着李盛袭。
其实他从前教过李盛袭,宁可错杀,也绝不要放过。
李盛袭露出一抹微笑,试图掩饰,“那毕竟是舅舅”
“也只是舅舅而已。”宏兴帝放下了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