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点燃一支烟,轻缓凸出的烟气模糊了他的眉眼。
在他前面,是一扇打开的房门,一个小警员撑着房门狂吐,双腿止不住地哆嗦。
他侧头看向张启灵,唇角带笑眼神却是与之相反的凝重。
“这可真是……”他摇摇头,“看来是有人不想我们找到那东西。”
张启灵眉眼低垂,清冷的眉眼在此刻彻底冰冷。
屋内的血迹缓缓流出房外,再里面他们今日要拜访的人,像是烤鸭店里被架起的鸭子悬挂在房顶,一滴一滴鲜红的液体从他片成骨架的身体上掉落,砸进下方的血泊中。
他们要找的人已经死了,在他居住的房子里,没有找到他们正在追寻的匣子。
黑瞎子细长的手指夹着烟,半靠在墙上,说,“哑巴,这可是最后一个人了。”
最后一个进墓的人,在他们来前半小时内,以这样凄惨的死法死去。
当然是半小时以内,那人的体温都还没凉透。
他们查进墓人的事已经查了快一个月,要调查出十几年前下墓的人有哪些,本就很难,甚至可以说毫无线索。
“为了找到人,瞎子可是每天起早贪黑,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眼看就要迎来曙光。”
黑瞎子低骂了一句,他是真的很气,到底是谁在他们临门一脚的时候干出这种事。
张启灵转身眸色很冷。
“去找那个车夫。”
当年的盗墓团伙,在销赃后便各奔东西,十几年只有少数人有着联络。
他们循着那一点线索,追了多久才找到这人,从到这个镇开始,他们接触到的人很少,一入镇就直奔这里而来。
知道他们要来找这人的,只有送他们到这个镇的车夫。
“我有预感,现在去找他,估计只能看到他的尸体。”
虽然这么说,黑瞎子还是跟了上去。
送他们来这里的车夫和他们这一行也有点关系,正是这个盗墓团伙其中一人家中的伙计。
等两人找到那个车夫的时候,不出黑瞎子所料,他果然成了一具尸体。
好在他们的反应很快,赶到时车夫刚死没多久,现场留下了指向凶手的证据。
他们追到凶手时,凶手正拿着票准备逃走,他没想到张启灵会两人会来得这么快,快到他根本来不及坐上火车。
黑瞎子手搭在他肩上,“兄弟,你不厚道啊。”
正想挣脱他逃跑的男人看到他黑色鳄鱼皮衣下露出的枪,他脸皮抽动了下,又看到一旁冷面煞神一样的张启灵,脸色霎时灰白起来。
他意识到自己是真的逃不掉了。
他是黑瞎子亲手审的,这个男人叫阿顺,他是死掉那人的女婿。
说是女婿,实际上那人的女儿早就死了,他不过是那人养着干些杂活累活的下人,心情一不好他就是个出气筒。
阿顺岳父当时从墓里带出了不少东西,那铜匣子是其中最不起眼的,最开始阿顺岳父并不在意这个匣子,但在用尽了办法都没能打开铜匣后,他便认定这匣子里有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