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点点头应道:“刚才看了,正在包装,估计该好了吧。”
宋嫤言和沈易出了厨房,就看见三个人瘫倒在沙发上,店里几乎所有的桌子都摆满了小蛋糕和饼干之类的点心。
宋嫤言喊他们起来吃饭,几个人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了,哪里管外卖好不好吃,一通狼吞虎咽了事。
饭后收拾东西,宋嫤言从小房间拿了个礼盒袋子出来,放在桌子上对沈易道:“徐医生结婚,我们也没什么好送的,他送了请柬来,可是你看我和阿月这个样子也不像能去的,你就帮我们把礼物带到好了,礼薄,让他别嫌弃。”
沈易愣了愣,徐知节的请柬还是他帮忙带来的,可是却不知道她不会去,有心想劝,可是看看晏明月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又看看宋嫤言眼底的青影,只好点头道:“好,我记得了,你好好休息。”
“哦还有,私厨每天都九点之后才开门,恐怕会赶不及婚礼布置,现在我把我的钥匙给你,明天一早你带人来搬蛋糕,可不可以?”宋嫤言歪着头拎着一把钥匙晃啊晃,期待的看着他。
沈易又是一愣,半晌嗫嚅道:“你……你就这么放心,不怕我把店里搬空了?”
宋嫤言“嗤”了一声,把钥匙塞到他的手里,“我记得陆廷是去过你家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沈易想想也是,自己的确问了个傻问题,于是也跟着笑了起来。
等他们说完了话,晏明月回头交代陆廷和林钰:“今晚回去好好休息,虽然明天是周末,可是要是太累了就不用来了。”
“就算要来也下午再过来,我炖了汤放着,有空来喝。”宋嫤言想了想,跟在晏明月后面补了一句。
林钰临走时来抱了抱她,“嫤言姐你也好好休息。”
她说完就被陆廷扯着薄外套的帽子走了,走了一段路就抬手扯了扯陆廷的头发,然后又一溜烟的跑了。
宋嫤言和晏明月看得直笑,“到底是年轻人啊,累了一天了,力气还那么足。”
“你们也不大,叹老是不是太早了,让我情何以堪啊。”沈易手抄在口袋里,跟着宋嫤言走了几步,慢吞吞的回了一句。
宋嫤言就笑,回头去看还在锁门的晏明月,“嘭”的一声铁皮卷帘门就关上了,有风轻轻的划过她的脸颊,有些冷。
“回去的路上要小心,到了发个信息过来。”沈易笑吟吟的看着她,说着每天都说的话,他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每天都要等到她报平安的短信才会安心。
宋嫤言点了点头,呼进鼻腔的空气冷冷的,这个冬天终于还是来了。
☆、贵妃酥
转天是徐知节的婚礼,宋嫤言和晏明月来开门的时候已经快接近中午了,昨天做的蛋糕早就被沈易他们取走了,店里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只是认真的嗅嗅,似乎空气中还残留着蛋糕的甜香。
正好午后无事,宋嫤言和晏明月聊起了各地的婚俗,发觉各地都不一样,各有各的习惯,她就叹道:“这样是嫁去了外地,不熟悉还不得闹笑话啊。”
晏明月摆着手笑了笑,“现在的仪式已经简化很多了,很多旧俗都免了,可是看着结婚还是很累啊。”
宋嫤言托着腮帮子“嗯”了一声,发了片刻的呆,又起身去厨房看她的汤了。
作为伴郎去参加婚礼的沈易替宋嫤言转达了祝贺后,道:“反正她是不来了,这个礼我看着也不像送你的,全是些意头好糕点,倒是合了你家孟时雨的意。”
徐知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闻言也就笑了笑不接话,而是道:“你回头替我谢谢她,做这么多蛋糕要花的功夫肯定不少。”
沈易“嗯”了一声,低声道:“待会散了,那个大的婚礼蛋糕给我切一块。”
“你要做什么?”徐知节正在拨弄领结的手顿了顿。
沈易眯着眼笑了笑,“宋嫤言说翻糖蛋糕中看不中吃,我想试试。”
徐知节闻言立即一脸无奈的看着他,“……你这个样子,是怎么活下来的,怎么还没食物中毒?”
“嗯嗯嗯。”沈易胡乱的应了一通就出去了,掏出手机来,才是早上九点不到,宋嫤言肯定还没起来,于是他又把手机放回了口袋。
等到徐知节的婚礼结束,已经入夜了,徐知节还凑热闹的去闹了闹洞房,出来时已经是午夜了。
他坐在车里,想起白天的婚礼,新娘子弯起眼睛笑得甜蜜幸福,眉眼间似乎还残存着天真的妩媚,几乎一样的年岁,可是他从没有在宋嫤言的身上见到过这样的单纯的幸福笑意。
是因为她在医院待过的经历吗,可是他和徐知节的另一好友周自南的太太也是位医生,论能力强过宋嫤言,在医院的时间比她只长不短,可是比起她来,似乎从未有过失望和退缩。
那到底是什么事让宋嫤言变成了这样,沈易不相信一个女孩子天生就这样沉静得像是看透了世间人情冷暖。
沈易突然发现,他对宋嫤言的了解真是少之又少,头一次,他对宋嫤言起了极大的探知欲。
第二天他去了私厨,宋嫤言正在做点心,他凑过去看了看,宋嫤言的动作有些缓慢,正要将做贵妃酥的油酥和油皮分成小份,她看见沈易凑了过来,忙将手里的刀递过去,“沈易你来,我手有些不舒服,照着这个大小分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