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在意那个疤痕。
沈惊寒的解释虽然从容淡定,可阮棠梨却总觉得这道疤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她之前穿到沈惊寒身上时,看到过他身上有其他疤,也是像这个一样,很淡,却细细长长的。
此时,阮棠梨的思绪乱糟糟的。
肯定不是不小心划到的,但如果不是不小心,难道是有意……
阮棠梨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她慢吞吞转了个身,正对着沈惊寒,黑暗中,他的面目模糊,但却能看到他紧蹙的眉峰。
他睡得不□□稳。
阮棠梨抬起手,想碰一下他的眉头,可又想到之前她在沈惊寒睡着碰到他身体时,他下意识的反应……阮棠梨放下了手。
这一晚,阮棠梨到了后半夜才迷糊睡去,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一直有一个小孩儿在喊她的名字,怯生生的,声音又很小,像是害怕被发现一样,但阮棠梨找了很久都没找到那个小孩儿在哪。
声音一直都在,有时软软的,有时却很害怕,嗫嚅着喊她的名字,似乎这个名字能给他勇气和安全感,所以才会一直喊,却从未要她回应。
后来,阮棠梨也不找了,就在原地安安静静地听他用各种各样的语气喊她。
次数多了,阮棠梨意识到——
那孩子绝望无助的时候居多,好像很少有快乐的时光。
即使是梦醒,阮棠梨也能清楚地记得这个梦里的所有,记得那每一声的呼喊,像是深深刻在了她的脑子里一般,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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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的严刑逼供让黑衣刺客意识模糊,但他却始终不肯说出自己的主子,而二皇子那边也是一点线索也查不到,行刺之事一时之间进入了僵局。
不过沈惊寒隐隐觉得,这件事恐怕只是一个开始罢了,后面还有更大的腥风血雨。
沈惊寒称病在家休息了大半个月,连瑞王府的大门都不曾出过,建丰帝终是按捺不住,让人带了赏赐去瑞王府,暗示沈惊寒可以结束病假了。
却不想沈惊寒竟是连面都没露,称自己重疾在身,下床不得,让祁才去领赏。
奉命而来的太监一时十分为难,他想去亲眼瞧一瞧瑞王再回去交差,可却又被祁才拦下,只得灰溜溜地回宫里。
而此时重疾在身的沈惊寒却在内院手把手地教阮棠梨在书案前练字,脸色好的不得了。
沈惊寒是挺专心,阮棠梨倒是心不在焉,好几个字不是漏笔画就是多笔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