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不比往常了,不在扶泱境内的话,他就不再是人人退让三分的邪王了。如果是在祁桑国的话,他并没有把握能护落英周全。
宸玄正为南宫墨正冠,见南宫墨一张俊脸越来越阴沉,不觉疑惑,&ldo;主子不高兴?&rdo;
南宫墨回神:&ldo;不是。都安排好了吗?&rdo;
原来是在担心王妃的安危,这段时日主子为了王妃都有点惊弓之鸟的倾向了。
&ldo;回主子,都已经布局好了,天柱山周遭已经排查完了。&rdo;
&ldo;很好,时刻保持警惕,不可有任何疏忽!&rdo;
宸玄应是。
白落英那一天就犹如做梦一样,对什么都接很清楚,但又对什么都模模糊糊的。厚重的凤冠和长长的衣摆,排到看不见的仪仗队伍,仿佛走不到头的阶梯。偌大的围场里,数万士兵,两边各色官服的群臣,宫女,太监。
一步,一步,又一步。
她渐渐地看见了,看清了。尽头的那个男人,她心里的那个人。如今身着玄黑华服,披星戴月,挺拔犹如山间明松,耀眼犹如天上日月。帝冠之上垂下十二条珠帘,摇曳着叫她看不清他的脸。
但她知道,他一定笑着,伸出的手等待她撷取。
此刻牵手宛若相拥,转身,宣礼太监高亢的声音冲入穹霄,天下共和!
&ldo;落英,且与朕但看河山!&rdo;
宣礼之后,二人要依规矩去天柱山天策楼祭告天地。
仪仗队伍浩浩荡荡往天柱山而去,南宫墨与白落英分车而坐,南宫墨在前,白落英在后。
凤驾之上,雨蝶同另一位宫婢分别跪坐在白落英身后。街道两边是欢呼的人群,场面十分热闹,但实际上除了平民百姓,所有人都紧张不已,精神紧绷道极点。
好不容易出了城,白落英才放松绷直的背脊,呼出老长一口气。累死她了,这凤冠可真是重到极点,起码得有二十几斤。她现在可是又渴又饿,粗粗那么一弄,早就是午时了。
雨蝶趁着珠帘的掩映,举着袖子作为遮挡,让白落英吃点东西。
&ldo;皇后娘娘,快吃点东西吧,这路程可有一阵子呢,到了那里才准修整的。&rdo;
白落英简直要痛哭流涕,边吃边说:&ldo;还是雨蝶心疼我啊,真是饿死我了。&rdo;
雨蝶&ldo;噗呲&rdo;一笑,道:&ldo;娘娘,您以后可不能再&lso;我&rso;啊&lso;我&rso;的了。您现在是皇后娘娘,言行举止要讲究仪容。&rdo;
&ldo;啊?是这样吗?那只能自称&lso;本宫&rso;罗!哎呀!这感觉真是太奇怪了!雨蝶,咱们私底下还是跟以前一样如何?你还是叫我小姐,我还是自称&lso;我&rso;。&rdo;
雨蝶不同意:&ldo;那怎么行!凡事要讲究规矩,才能不给人空子钻!您是皇后,更要如此!&rdo;
白落英不禁笑出声:&ldo;你这丫头!怎么当一段时间护士,把自己当成了老妈子了,事事都要唠叨。阿顺怎么还能受得了你!&rdo;
雨蝶霎时红了脸:&ldo;娘娘!&rdo;
一路就在这样窃窃私语,暗度陈仓之中过去了。到得天柱山山下,全队修整半个时辰再上去。
天柱山上只能极少的护卫能够陪同上去,其余人等只能留下山下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