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这五十两银子,咱们不能收!”晏珣站起来,“王二没走远,我追出去!”
爹出卖色相骗钱?
不能养成这种坏习惯!
“且慢!”晏鹤年拉住晏珣,唉声叹气:“好了!我承认,我是有些动心了!银子留下,我以后不偷懒!”
这样退回去,不是叫王妹妹伤心嘛!
晏珣凝视着父亲,沉痛地说:“我怎么生出……哦,不对!祖母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儿子!爹,做人要正直,不能存坏心、干坏事。”
晏鹤年像顽童一般耷拉着脑袋,听老儿子教诲。
他也没干什么啊!
不就是摸鱼嘛!
从小读书都是这样的!祖父还夸他聪明灵巧呢!
见父亲态度诚恳,晏珣脸色和缓些。
教育顽童,不能一味严厉,也得扔颗甜枣。
他说:“待我从扬州回来,就陪你去钓鱼。”
摸摸顽童的脑袋效果更好,但这毕竟是爹,不是儿子~~
晏鹤年已经很高兴了!
他早就想向儿子展现自己惊人的钓鱼技术……
不是他吹,也就运河里没有美人鱼,否则早被他钓了!
晏珣指着书篓:“来看书!山长的消息,今年南直隶提学御史很可能是朱衡。此人曾在福建任提学御史,这些是他主持院试时的录取文章。”
晏鹤年看着这些厚厚的书,疑惑地说:“这么多?考试文章不是限定字数?”
“文章上有他的点评,而且很细致。从这些点评中,可以看出考官从哪些角度评价考生。我们不能赌考官心思,但可以研究考官喜好。”
晏鹤年叹气接过,要把这些东西吃透,接下来不能摸鱼了。
科举考试真是辜负光阴!
春有百花秋有月,四时佳节与人同,才不枉人间走一回。
见老顽童唉声叹气,晏珣郑重问:“爹,你记得我说过什么?”
“一切为了振兴大明!”晏鹤年立刻回答。
嘿!
他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竟然养了个心怀天下的儿子!
晏珣照例教育了父亲一番,坐着一起研究朱衡的观念和点评角度。
在本朝,做学问和当官都绕不开阳明心学和程朱理学的交锋。
如今王阳明还未到成圣的高度,朝野却有不少心学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