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挨近,又挪……挪无可挪。
她睁开眼。
“电话怎么回事?”戴仼问。
丁梓斜着头,认真想了下:“几天没看了,应该没电了。”
戴仼看着她。她没看他。又闭眼,打盹。
“要收网了。”他说。
“哦。”
“你那张图纸很有用,我们知道了他的藏身地。”
“不是我的,徐季平塞给我的。”
疗养院。
徐季平静静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无声无息。他清隽的脸庞,苍白清瘦。
丁梓坐了好一会,他还没醒。走岀门,碰到医生。她忙问:“医生,他情况怎样?”
“已经稳定下来。好好休养,要注意病人的情绪波动,还有心理方面。”
她再回到房内,徐季平醒了。他两眼愣愣地看着窗外,一动不动。
“我们家,比大部分家庭条件要优渥许多。我们家不缺吃不缺穿不缺钱,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徐季平没有回头,甚至语调平平。
“他从小教育我,不要做不对的事,要做个尊纪守法的好公民。”
“他是多么正直和蔼的人。为什么怎么教育我们的,他就全反着干呢?”
丁梓怕他过于情绪激动,想让他不要说话。又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他。
后来又想起医生说的,一个人把事情憋在心里更容易出问题,能把事情说出来了,就说明已经有了抵抗力,能正式面对了。说岀来也是一种发泄方式吧,反而会对心理有健康。
她就坐在床边,听徐季平细细叨叨。
丁梓能做的是耐心地陪着他,听他说话。
“阿梓,你变了很多。你以前可没有这么耐心过。”徐季平突然转过脸,对着她说。
“人总会经历过些事,而改变。毕竟,成熟了不是。”
她相信,徐季平经过这事,会改变很多,只是不知会是好事还是坏事。
“是他吧,他让你拨了这一身的刺。”
丁梓沉默。
徐季平捂着脸,声音里有着哽咽:“阿梓,是我先认识你的。我先认识的啊!”
感情这种事,从来都不会讲究先来后到。不过是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无憾了。
他们就是相识大早了,在不对的时间遇到彼此。
而戴仼与她,又是遇上的太晚。以至于他与别人先认识了。
“对不起!”他突然说。
丁梓没跟上节奏,“为什么道歉?”
“我…他让你受伤的事,我很抱歉。还有别的那么多人,很抱歉。”
徐季平叫不岀一声爷爷来,只用他来代替。
他指的是在车站车库她遇袭的事。别的人是指他爷爷犯下的种种。
丁梓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很严肃地说:“徐季平,这不是你的错,别把事情都往身上揽,好吗?”
“你的父母等着你的回归,你的客户等着你的设计图,你的员工等着你回去,需要你让他们端牢手中的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