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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这些事哈丽雅特都没有看见。装饰工人们干完活儿之后，她就一直待在图书馆里，观察每个来来往往人的行为。但没有一个人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显然，这个学院恶作剧的始作俑者没有得逞。有仆人把冷餐端给这位自己忙活的观察者。一块餐巾把午餐盘盖了起来，但除了火腿三明治之类的东西外，折叠的餐巾下并没有隐藏别的。哈丽雅特认出了这个仆人。

1《有产者》（theanofproperty）是英国小说家约翰&iddot;高尔斯华绥的作品。

&ldo;你是安妮，是不是?你现在在厨房工作吗?&rdo;

&ldo;不是的，夫人。我在礼堂和教研室里服务。&rdo;

&ldo;你的小女儿们怎么样?我记得利德盖特小姐说过，你有两个小女儿。&rdo;

&ldo;是的，夫人。您想问哪一方面呢?&rdo;安妮的脸马上就容光焕发起来，&ldo;她们好极了。我们从前住在一座工业城市里，但牛津更适合她们。夫人，您喜欢孩子吗?&rdo;

&ldo;哦，喜欢的。&rdo;哈丽雅特说。事实上，她并不那么喜欢孩子;但总不能对这些有小宝贝的母亲们直言不讳地说出来。

门是开着的（10）

&ldo;夫人，您应该结婚，然后就会有您自己的孩子了。哦!我怎么能这么对您说话‐‐太不合适了。但在我看来，这么多没结婚的女士们住在一起，这真是可怕的事。这是不正常的，对不对?&rdo;

&ldo;呵，安妮。这完全是个人选择的问题。而且也得等到合适的人出现才能结婚啊。&rdo;

&ldo;夫人，这倒是真理啊。&rdo;哈丽雅特突然想起，安妮的丈夫很古怪，要么就是自杀了，要么就是有别的不幸的事。她怀疑安妮的这番陈词滥调是不是装的。但安妮看上去好像过得挺高兴，她又笑了。安妮有一双淡蓝色的大眼睛。哈丽雅特琢磨，在她变得这么瘦，这么忧心忡忡之前，肯定是位相貌姣好的女子。&ldo;我希望你的那个人会出现‐‐或者你是不是已经订婚了?&rdo;

哈丽雅特皱了皱眉头。她对这个问题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也不想和学院里的仆人讨论自己的私人生活。但安妮这么问，好像也没有无礼的意图，所以她还是很礼貌地回答了：&ldo;还没有呢，但谁知道以后呢?你觉得新图书馆怎么样?&rdo;

&ldo;夫人，这是非常壮观的一个房子，是不是?但这么大一个地方，只允许女人来看书学习，有点太浪费了。我不明白女人要书干什么。书又不能教她们怎么做个好妻子。&rdo;

&ldo;你的观点太可怕了!&rdo;哈丽雅特说，&ldo;安妮，你怎么能在一所女子学院里找到工作的?&rdo;

仆人的脸上立刻愁云密布。&ldo;夫人，我有我的苦衷，找到一份工作就老实干呗。&rdo;

&ldo;是啊，当然了;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喜欢这份工作吗?&rdo;

&ldo;很不错。但有些聪明女人很古怪，您觉不觉得?我的意思是，很好笑。她们只有一种心思。&rdo;

哈丽雅特想起和利德盖特小姐之间的那些误会。

&ldo;哦，不是这样的，&rdo;她轻快地说，&ldo;当然她们都很忙，没有时间关注外界的事。但她们的心地都很好。&rdo;

&ldo;是这样的，夫人;我知道她们心地都很好。但我经常想起《圣经》里的那句话：&lso;多学使人疯癫。&rso;这不是一件好事。&rdo;

哈丽雅特敏锐地看了她一眼，并注意到她眼睛里有一丝古怪的神情。

&ldo;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安妮?&rdo;

&ldo;没什么意思，夫人。就是好笑的事常常发生，不过当然了，您是客人，不会了解的。我也没有资格来说这些‐‐我现在只是个仆人而已。&rdo;

&ldo;如果我是你的话，&rdo;哈丽雅特相当担心地说，&ldo;我绝不会和外面的人或者访客提到你刚才跟我说的这些事。如果你有任何抱怨的话，你应该去和财务主任，或者督学说。&rdo;

&ldo;我并没有任何抱怨，夫人。但您可能也听说过，那些墙上写的粗鲁的话，还有在四方院里烧着的东西‐‐为什么，报纸上登了一点点。夫人，您会发现的，这一切都发生在一个人来学院之后。&rdo;

&ldo;哪个人?&rdo;哈丽雅特严肃地问。

门是开着的（11）

&ldo;那些女学问人中的一个，夫人。不过，也许我最好还是不要再多嘴了。您写过侦探小说，是吧，夫人?您一定能在那个女士过去的故事里发现点什么，您要相信我。最起码，许多人都是这么说的。和这样一个女士待在一个地方，对谁都不是一件好事。&rdo;

&ldo;我觉得这里肯定有误会，安妮。你随便散布这样的谣言，倒要让我小心了。你现在最好赶快回你的礼堂去。我希望你在那儿还有点用。&rdo;

所以，仆人所说的当然是德&iddot;范恩小姐了;她正是这个到达学院时间和恶作剧开幕相吻合的&ldo;女学问人&rdo;‐‐如果安妮看到老同学宴会那晚四方院里的那幅图的话，她会发现，实际情况比她所了解的还要吻合。一个古怪的女人，德&iddot;范恩小姐，而且她那双让人不安的眼睛背后，显然有着各种各样的经历。但哈丽雅特更倾向于去喜欢她，她发疯的方式跟那些肇事浑蛋不一样;不过说她有某种狂热的气质倒不离奇。不过，她昨天晚上在干什么?现在她在新四方院里有房子住，现在她想有不在场证据可不容易了。德&iddot;范恩小姐‐‐好了，她和所有其他的人一样，双脚都浸在嫌疑之水里。